沈肆冷着脸,视线落在江鹤棣身上。
两人像王与王相见似的,谁都没开口说话,可两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让周围的人望而却步。
虽然是夏日清早,气温也有三十度,但站在这两人身边倏然觉得气温骤降十几度,我甚至觉得有点冷,因为后背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也不知是真冷,还是心理作用,唐娆娆显然也有相似感觉,因为她无意识地拉了拉身上并不保暖的披肩。
我不着痕迹地哆嗦了一下,视线从沈肆脸上挪到唐娆娆身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丫是不是忘记自己来的是高尔夫球场了?
穿成这样,真当自己是哪个小明星来走红毯了?
唐娆娆见我注意她了,仿佛十分得意的样子,原本挽着沈肆的手臂又往上挽了挽,像在向我展示她的新猎物,不,应该说新靠山更准确。
我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扭头,拿起球杆继续对准球。
我的漠视让唐娆娆觉得很没面子,她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哎,宁鸢,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如果耳朵不好使,一定要去治,省得治晚了就没用了。”
好家伙,我最好使的就是耳朵了,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尤其谁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隔着百米远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看在柳云毓的份上,我给她留点情面,可她却主动找上门来挨挫,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把球杆往旁边球童手里一塞,抬步就朝唐娆娆走过去。
离她两米的距离停下来,上下打量她一眼,我心平气和地笑道:“球技烂不要紧,只要人品别烂就行,人品烂也不太要紧,只要子宫没烂就行。”
被我当场揭了疮疤,唐娆娆的脸唰地一下子白了下去。
她牙齿微微咬着下唇,眼睛眯起,胸口起伏的速度仿佛也加快了,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盯着她的眼睛,我继续说道:“我球技是不好,但我命好啊,我有老公有家庭有孩子,老公宠我如宝,家庭美满和睦,儿女听话聪明,事业也有成,不用像姐姐一把年纪了还要假装小姑娘到处撒网钓金龟婿。”
我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姐姐这气色大不如从前啊,该不会是刚下手术床身体还没养好,就跑出来营业了吧?啧啧,可真够努力的,我等凡民自愧不如,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明年的劳模选拔,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照你这工作态度,别说江都和海城了,就连全国你都能拢到靠山。到时等姐姐势力遍天下时,记得带我一把哦。”
我一个脏字都没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至极,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偏偏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带掺假的。
唐娆娆的脸瞬间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要不是她脸皮厚,估计那张脸都能被碳化。
当着新靠山的脸被损得一无是处,唐娆娆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拳头不受控制地握起来,想动手打人。
可是身边站着的是她的新靠山沈肆,再看看我身后站着更加不好惹的江鹤棣,她只能把一腔怒火嚼碎咽下去,半响才开口,一脸忿忿不平地说道:“你少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识相地话就滚,别扫我的兴。”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我也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