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不是做坏事,是帮她治病,治她的‘坏’病。善良有锋芒,圣母不可当,这是惩罚坏人的一种方式。即使勉强算坏事,可你救死扶伤无数年,救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好事,也抵消了。”
楚烟洲唇角噙着笑,视线轻垂,缓缓道:“等她真的疯了,就可以送进精神病医院了,我们楚家就彻底安宁了。”
是啊,唐娆娆一刻在外面,大家就一刻不得安宁。
那种人即使去坐牢,探个监的功夫都能出来做件坏事,即使失忆了,也治不住她,因为她能想尽办法恢复记忆。
只有让她神经错乱了,送进精神病医院关起来,大家才会安宁,楚家的秘密才能守住。
我望着楚烟洲温润英俊的脸,心中暗想:天性再善良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一旦把他们惹急了,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楚烟洲也默了好一会儿,问我:“对了,我们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
那晚情况紧急,他情绪不好,人又喝醉了,没来得及问我这件事,我向他解释的时候也有意隐瞒了。
至于唐娆娆,那天过后服用了那么多治精神病的药,脑子也迟钝了,估计都忘记对他说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秦青山的脸来,想了想,“没必要知道不是吗?有些事情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楚烟洲意味深长道:“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让我一个人烦恼就好了,你就没必要了。”
楚烟洲定定地望着我,沉默几秒钟笑道:“我真是爱死你了,我的好姐姐。”
我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别那么肉麻?‘爱’这种字眼千万别随便乱说,要是被你家诗琳知道了,指不定要怎样胡思乱想。”
楚烟洲笑了笑,“我家诗琳倒是不会吃醋,但你家江鹤棣就说不定了。”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江鹤棣吃干醋的样子,我笑出声,“这兄妹俩一母所生,性格差距却那么大,你看你和我,也是一母所生,我们俩性格就相差不大。”
“家庭环境对人的性格塑造有很大的作用,江鹤棣从小在江老太身边长大,等于无父无母,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强烈的占有欲。而诗琳,从小被爱包围,不缺乏安全感,就不会有那么强的占有欲了。”楚烟洲拍拍我的肩膀,“倒是你,身处逆境依然善良,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有点儿“愧对”善良二字,不过等唐娆娆进去后,我会好很多。
正说着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有人发来短信,是一条匿名彩信。
我暗自疑惑,微信这么发达的年代,居然还有人发彩信。
犹疑着点开一看,是一个视频。
视频光线挺暗的,隐约看到一汪水,中央有个一米见方的小木桌,桌子中央站着个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穿了件无肩带的紧身裹胸裙,裙长仅及臀,露着两条纤细的白腿,裙子本是白裙,但已经脏得看不到原本的颜色了。
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她的五官,只隐约看到她的身形细瘦高挑,身材却凹凸有致,很有料。
下一秒镜头忽然拉近,女人的面孔瞬间放大,是唐娆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