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了,自己去刑部领罚,你若在纠缠不休,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幸亏平洛侯是个聪明人,不然平洛侯府不管是交到薛怀珏手上还是薛怀利手上,怕都会没落下去。
姜容言尽于此,与薛怀利没什么好说的。
薛怀利敢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虞后那便一直想寻着他的错漏,只是他背后是鲁郡夫人,行事谨慎,虞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但是像昨日那事,虞后就算在,他也不怕。
不为别的,他只是听旨办事,虞后若是真的怪罪下来,简直就是在当众打昭乐帝的脸。
除非虞后野心直指帝位,否则他这个禁军统领,做的还算稳当。
但同样,若是有一日他的禁军统领被虞后的人取而代之,那么这么多年的平衡便被打破了,到时候大郢是如何光景可想而知。
姜容进了南熏殿之后,薛怀利起身,他的全身冻得有些僵硬,但是为了薛家,这不算什么。
一夜未眠,但他此刻还不能休息,昭乐帝一刻没进宫,他的心便一刻不得安生,他起身后并未遵循姜容的话去刑部领罚,而先回了自己的禁军营地,并非是他胆怯,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敢做,自然当得起,只是孰轻孰重他也分得清,与他的的领罚相比,自然是想去迎接圣上更为重要。
这本就是他的想法,只是鲁郡夫人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向尊重自己的这位嫡母,所以才会一早跪在南熏殿,如今既然公主不让他跪了,他也没必要在待下去了,他吩咐道:“准备一队人马,与我一同去恭迎圣上。”
而就在此时,人人都挂心的昭乐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城,引得人心惶惶。
贵族出行也没这么大的阵势吧?
正中间的马车,宽敞富丽,华贵异常,足以可见其主人之不凡。
而马车当中,静悄悄的,一女子面带白纱,着素衣,衬得其越发肤白如雪,梳着堕马髻,椎中处结淡青色丝绳,尾端缀以珍珠,容貌如何看着并不真切,一双美目垂着,似忧似愁的模样勾的昭乐帝越发心生怜意。
而在昭乐帝看不见的地方,女子在长袍素衣的遮拦下,雪白的柔荑握的极紧,眸中有的只是寒冷。
昭乐帝只以为她是害怕,安抚道:“朕既然把你带回来了,以后只把宫中当做自己家就是,不必太过拘束。”
自己家?是了,女子有些恍惚的抬眸,对上昭乐帝的目光,从昨天开始,她便过得浑浑噩噩,一切都太突然了,她即将也是宫中贵人的一员了。
就是不知道……圣上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位分。
“圣上怜爱奴婢,却不知,奴婢实在是害怕公主那边……”碧霞咬着唇道。
“你怕她做甚?她虽是你的旧主,日后同居住宫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便是她的庶母。”昭乐帝继续安慰自己的小美人。
旁人或许没觉得碧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对于昭乐帝来说,她却是世上难得的珍宝,一举一动,都带着当年若素的影子,仿佛若素重生一般,世上,怕是再也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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