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方念稚猜测了一万种关于这个话的可能性。她想，周嘉颜大概是想说让她别闹了，好好和他过完剩下的日子，别让双方的父母难堪。
如果真的是这样，方念稚觉得自己也就没必要和他进屋了。她可以继续在爸妈面前和他扮演关系不错的角色，但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最好有多远就离他多远。
周嘉颜也停下了脚步。他愣了一下转过身，认真又严肃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极其郑重地问：“方念稚，你真的，不明白么？”
这句话听着似曾相识，方念稚脱口而出地反问道：“明白什么？”
“我喜欢你啊。”
风声从方念稚的耳边呼啸而过，天地万物在她眼中此刻都变得如沧海一粟。她不敢置信地对上周嘉颜的目光，在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种应该称作“温柔”的东西。
刚才周嘉颜是说，喜欢她么？
诧异盖过了惊喜，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可刚迈开一小步就被人拉住了手。六月里，他的掌心一片温暖。
这次，他不可能放她再走了。
周嘉颜向前走了一大步，直直盯着眼前的人：“你改变当初的心意了么？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
“你不在我身边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我很怕你走远了，跟别人走了，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周嘉颜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方念稚顿时手足无措，她局促地攥紧拳头：“可是你……你明明把我从你身边推开了啊。”
当初她跟他告白的时候，沉默不语的人明明就是他。他什么都不说，不就是拒绝么。
“念稚，其实和斯年他们喝酒的那天，我并没有喝醉。困意是真的，想吻你也是真的。我以为是因为我强迫了你，所以你才没有反抗。所以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想要弥补你，但是我又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后来你不声不响地跟钱屿升请假去旅行，有些话我原本想留在你回来之后再跟你说。可是等你回国的时候又出了你和纪然的新闻。他们说你和纪然很般配，连剧组里的人都这么说，那时候我的理智全无。”
“那我哭着去洛杉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周嘉颜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念稚，在这一点上我确定我拦你了。那时候我从台上摔下来，我还问你要不要来医院看我，是你拒绝了。”
“我那时候……”方念稚一下子心虚了起来，说话声音都降低了不少，“我那时候太生气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念念，抬头看着我。”周嘉颜的眼睛里此刻只住得下面前的这个女孩。他轻抚过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郑重地开口，“现在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方念稚眼角瞬间流下的泪水代替了她的回答。她一个劲地点头，她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周嘉颜笑着拭去方念稚的眼泪，将人紧紧拥入怀中：“走吧，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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