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陈设极为简陋。
屋子正中央并排摆放着两张桌子,桌面已经掉漆。桌子上摆着一个暖水瓶,几个搪瓷缸子,连个电话机都没有。唯一比较像点样的东西就是那台大功放机,旁边一只话筒支的老高,圆形的话筒上面裹着一块红布,由于年头久了,红布已经褪色。功放机长长的电线连着外边电线杆上的两只大喇叭,平时村里组织开会、学习,播发消息、通知都是通过这两只大喇叭。
桌子两边的凳子面磨得铮明瓦亮,看来是经常有人坐。
于书记一进屋便急忙拿起暖瓶要给几个人倒水喝,田副乡长一摆手制止了他。
“不用了,于书记你先坐下。”
于书记自从进屋后一直都在找机会向云吉真使眼色,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或是一点儿暗示也好。可是云吉真呢,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下,沉默的就像一根木头。
于书记更加心里没底,他不知道田副乡长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他越是猜忌,心里就越是紧张、越没底,只好听田副乡长的话,低头坐在了凳子上,等待着。
“于书记,有些人我就不用介绍了吧,想必你也认识。”
于书记抬头看了看田副乡长,他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他所说的认识就是夏浩和云吉真,但是因为不知道田副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于书记没吱声,他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田副乡长接着说道:“这两位,你可能不熟悉,这两位是县里的干部刘光革、王大民。”
于书记对这两个人的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他还是向两个人点头,表示欢迎和致意。
“今天我们来,你也看到了......”
田副乡长事无巨细,嘱咐了很多,于书记非常耐心地听着。
于书记听完田副乡长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心想,“早说嘛,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好家伙!这架势摆的,像要杀人似的。吓人唬到的,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于书记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却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
“田乡长,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村,我们怕承担不起啊!”
田副乡长拉长了脸,立刻批评他道:“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啊!?于书记,夏浩在你们村,是对你们的信任。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有什么情况今后及时向吉真、向我直接汇报。”
......
匆匆送走了田副乡长一行人,于书记急忙转身回到屋里。
“阿释,阿释!快过来帮忙。”
云吉释听到于书记的喊声急忙进屋,把云吉喆一个人留在了仓库门口。
于书记和云吉释一起为夏浩解开了绑绳。
“夏县长,你这是........”
于书记难过的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语气有些哽咽。
“于书记,千万别叫我县长了,还是叫我老夏吧,现如今我已经成了阶下囚,不再是县长了!”
“老夏,我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在这里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夏浩松了松自己发麻的胳膊疑惑地看着云吉释问道:“这位是?”
“噢!我忘了介绍了。老夏,他是云吉真的弟弟,叫云吉释。”
云吉释接着于书记的话说道:“夏县长,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今天在县城里我还看到你了呢!”
夏浩听到云吉释这么说,想起了白天县城的事儿,他突然爽朗地笑了。
“这么说你和我还是老相识了?”
......
三个人话还没说完,只听到门外脚步声响,来人的脚步声是那么急促、慌乱,凭感觉就知道来人的心情一定很着急,一定有重要的情况。
“阿释,你陪着老夏,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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