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吉让说的应急,当然也包括留给夏浩的那一份。
拉来的粮食除去给全村人分下去的,队里只留下了二百斤。
二哥对夏浩说道:“老夏,辛苦你了,歇歇吧!阿释,你去给老夏倒碗水。”
“哎,好咧!”
云吉释对于夏浩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有的、什么时候形成的,也许是他传奇般的经历、也许是他刚正不阿的性格、又或许是他身上那种坚强不屈、不向命运低头的气质......
总之在夏浩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云吉释给夏浩端来水:“老夏,渴了吧?”
云吉释也学着二哥的口吻称呼夏浩。
夏浩接过碗,一饮而尽,豪爽的样子就像当年梁山好汉武二郎在景阳冈时大碗喝酒一样。
三碗不过岗——三碗不过岗!云吉释心里默默念叨。
“这水可真甜啊,比酒都好喝。”
二哥说道:“老夏,咱村东坡底下就这么一口老井,全村老小围着这口井生活了多少辈,数都数不清了。你说也怪,不论多么旱的天气,这井里的水总是这么清澈、甘甜。要不然云楼的人们为什么不舍得离开这里呢。你看看咱村的小伙子,身体一个比一个壮实,一年到头也不闹病,身体好着呢。要不是缺粮,孩子们比这长得还要强壮、结实。你再看看咱村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秀气。这老天爷啊,就是这么不公平,给了云楼一口好井,却没给云楼的人带来好日子。咱们这里常年是十年九旱,听老人们讲过去旧社会的时候,总有出去逃荒的、要饭的。现在虽说出去逃荒要饭的没有了,可是却也常年靠着救济粮过日子。唉——!”
......
二哥伤感的话说了很多,夏浩没吱声,他抬头看了看云吉释。
云吉释说道:“二哥,你也不用伤心,俗话说‘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只要肯努力,咱们总会有办法的。”
云吉让一瞪眼睛,对他说道:“咱云楼村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办法,你是神仙啊,还‘事在人为’,说的容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办法,哪有什么好办法,哪有那么容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可够轻巧!”
夏浩说道:“吉让,你看这活也干完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我想和阿释聊聊。”
云吉让说:“好吧,老夏,你们俩聊,不过我这个弟弟啊,想法简单,幼稚单纯,还是个直肠子,有啥就说啥,心里存不住话。你听了他的话不生气就好。”
云吉释听到二哥这么评价自己,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可是又不好分辨,他涨红了脸说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你陪着老夏吧,别胡说八道就行。”
云吉让说完话扛起一把锄头,头也不回地径直往东山走去。
夏浩把云吉释领进自己的屋里。云吉释对刚才二哥的话还耿耿于怀,他进了屋索性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夏,我知道你下放到我们村劳动,一定是受到了冤枉!”
夏浩听到云吉释的话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伙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没有调查研究,也不了解实际情况,甚至从前我们都不认识,你就敢这么断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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