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记,古宁有几个哥、姐们儿,也许会藏在他们家里,你带我挨家去看看!”
“好好,隔壁就是他弟弟古老三家。”
......
三叔虽然对乡里来人搜查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着隔壁闹闹吵吵的声音,他心里也一阵阵地直打鼓。
钟书记一进院子就问他:“古老三,你今天出门了吗?”
“没——没有,没出门!书记,下这么大的雨想出门都出不去啊!”
“那——有没有人来过啊?”
“也没有,书记你知道,我媳妇和隔壁二嫂关系不好,两家住邻居都不来往,何况其他人呢,谁上我家来啊?”
田副乡长听着他俩的一问一答,似乎听出了一点儿门道,原来这兄弟俩虽然门挨门住着,却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田大宇看到院子里有驴马,他立刻产生了怀疑,问道:“古老三,你今天该不会是赶车出去了吧?”
三叔听田副乡长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想,“看来这个田副乡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但是你猜到了我也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说啊。如果说了实话,不但害了二哥,还会害了那三个孩子。他们是多么勇敢,多么仁义啊。”
三叔虽然心里害怕,他怕自己说错话闹出什么破绽,被人家抓住把柄就完了,但是他的脸上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田副乡长,这话咋说呢,你要是不信就看看我圈里的驴马。田副乡长,不是我吹牛啊,我这里有一头‘四蹄踏雪’的毛驴,咱们全乡都不超过两头,你看看,你看看。我领你到圈里去,小心,小心点!。”
三叔一口一个“田副乡长、田副乡长”的叫着田大宇,让田大宇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平时无论谁称呼他都讨好似的把那个副字去掉。三叔可是真不惯着他,副的就是副的,而且他的语气极为坚定,似乎也在提醒着田大宇。官当得多大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务,别忘了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摆给谁看呢,摆给老百姓看吗?
其实,三叔说这些话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他也是用语言去诱导田大宇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他心里想,“你不是乡长吗,你不是怀疑我赶牲口出门了吗,既然你自作聪明,那我就让你看看驴蹄子上有没有泥,顺便给你个台阶下,赶紧从我这里滚蛋。”
田大宇果然用手电扫了一下几头驴的蹄子,那头“四蹄踏雪”蹄子上面雪白的驴毛在夜色里更加清晰、耀眼。
田大宇看着那头驴,回头对钟书记说道:“老钟啊,古老三说得对,这些牲口看样子是没出去过,你看一个个的驴蹄子多干净。那头‘四蹄踏雪’我听说过,今天看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跟着来的几个人也只听说过有一种极品的驴叫“四蹄踏雪”,但是没有真正见到过,可能从前见到过也没当回事儿,不知道这畜生的名气有多大。他们几个人争相往前面凑,突然忘了来找人的事儿,都挤过来看热闹,都想看看“四蹄踏雪”是怎么回事儿,驴圈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三叔一看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他还想再继续讲讲“四蹄踏雪”的故事,分散田大宇他们的注意力,却被田大宇一挥手给打断了。
“好了,古老三,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和你浪费功夫,你记着,有了古宁的消息立刻向钟书记报告,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我要是看到他,亲自把他抓住,给您送回去,田副乡长您慢走,慢走啊!”
田大宇领着人在钟书记带领下直奔古猛家而去。
三叔点头哈腰地送走了田大宇,看着他们走远了,于是扶正了帽子,站直了身子,还不由得挺了一下腰板儿。
他“呸!”地吐了一口吐沫,骂了一句。
“混蛋——奶奶的,狗仗人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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