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这个头已经痛了多久了?”
周野吾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想尽力在问清楚一些细节。
徐天福将降压药收回到黑色破旧的书包内后,皱了皱眉,开始思考:“我痛了多久?”
周野吾轻声“嗯”了一句:“您慢慢想,别着急。”
他现在就生怕徐天福一着急,然后血压又上来了。
徐天福认真思考,挠了挠头弱弱道:“应该有个三年了,但一直都是偶尔痛一下,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不明显,很少像现在这几天那样让人痛得都要透不气来。”
“以前偶尔也会有,但这次绝对最严重,大概凌晨2点开始痛,现在这个点了,痛了差不多10个小时。”徐天福表情略显难过。
虽然吃了硝苯地平缓释片后,血压稍微降了点,但是他还是能感到头颅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他都有些恶心想吐和反胃了。
“又不舒服了吧?赶紧休息一下。”周野吾有些无奈。
这徐天福现在的状态就是说几句话就会喘一下,状态实在是差的不行。
这让周野吾的问诊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这个时候,看着老人红通通的面容,周野吾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他毕竟也是经历过一年的实习,而且在急诊呆了不少的时间,所以临床经验还是有一点的。
也许比不上暗中长年奋战在急诊一线的老主治,但是周野吾自认自己的水平,看个基础毛病,还是搓搓有余的。
随着思绪的加快,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越来越多的可能性也像一张纸一样铺开在他的脑海里,然后出现一个个的诊断。
周野吾眼睛里露着些迷惑的精芒。
现在眼前这个老人家,有高血压病史数十年,然后又是半夜三更突然头痛起来,痛得而且还很厉害!
加上血压这么高,吃了药物效果都不好,最担心的是什么呢?
周野吾心里出现那个想法的时候,背后也是顿时感到一股寒凉。
没错,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脑出血或者脑梗塞啊,尤其是蛛网膜下腔出血!
很多蛛网膜下腔出血的患者都说头痛难耐。
要知道,脑出血本身特殊会引起血压高,尤其这么高的血压反过来也会可能导致脑出血,蛛网膜下腔出血也是一种脑出血。
所以,稍不留神可能真的就是周野吾黑发人送徐天福这个白发人了。
“一定要仔细的诊断。”周野吾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能大意啊,等下出事了,他可背不起这个责任,而且顺带可能要把陈日源也处理了。
周野吾反复地给自己提醒。
以前实习的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以前一个高血压头痛然后突然猝死的患者还历历在目,而那个患者最后尸体解剖的结果也是证实是蛛网膜下腔出血,也就是脑出血的一种。
“我不会也这么倒霉吧?”周野吾心中暗道,沉吟片刻,更是小心翼翼地给徐天福又仔细听诊了一遍。
心音倒是还算正常,也没有感染的湿罗音,而哮喘的干啰音,这让他心里也是多了些底气。
“周医生,我好点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了。”徐天福休息了一会,总算是缓了过来。
这一幕也是实在是把周野吾给吓到了。
周野吾心中也是真的害怕眼前这个患者是脑出血!
如果自己看走眼了,那就糟糕了。
接下来周野吾又开始继续对徐天福仔细地开始问诊,而且为了防止是脑出血之类的神经系统毛病,周野吾很刻意地把问题都指向了脑出血方面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