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目前就读于高专,全称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咒术界培养年轻咒术师的两所学校之一,坐落在东京的郊外,另一所则在京都,同时学校周围有“天元”的结界保护。
从虎杖那里得到具体地址后,顾一再次从校门口进入校内,并带着他来到一间空教室中。
“这是我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待着的地方。”顾一推开门,让站在一边的虎杖可以看清室内的布置。
整齐排列的空座位,干干净净的水泥地,宽敞明亮的窗户,唯一和普通教室陈设不同的,大概便是靠近里侧墙边的一个显眼的大书柜,里面塞满不少杂七杂八的书。
“这是我第一次把外来的人,或者叫魂留在领域内,”顾一再一次详细地观察一遍虎杖全身,确认他的灵魂并未有任何的破损,右手抵扣在下巴处,微眯着眼睛,“我不知道离开领域后这个学校会变成什么样子,以防万一,你待在这个房间就好。”
然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之前的问卷纸张,递了过去:“这个你先拿着,别弄坏了,放在你那里会更方便一点,在这里等我回来。”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虎杖乍然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拦住她,一边开口询问,一边用手比划着,想要向她借笔和纸来使用。
在借来的本子上,虎杖略微思索后简短地写下一段说明现状的话,然后整齐地撕下它,将写好字的纸张叠好递给她。
他露出有些温柔地笑意,跟顾一解释道:“有这个的话,我想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在之前的聊天中,他就注意到少女总会在他说完一段后抬头看向他的头顶上方,在意识到咒灵的语言可能与人类并不相同,再加上身为咒灵去咒术师所在的学校,虎杖仍不免有些担心顾一可能面对的状况,
“真的不会有事吗?”
注意到少年的贴心,顾一接过层叠的纸张,翻开查看里面的内容,然而在看到里面的字句后,她随即作出一个稍显嫌弃的表情,继而立刻将纸张重新折叠起来,仿佛一点都不想再看第二遍里面的内容。
在这时,她听到虎杖稍显不安的问话,
“不会有事的,”顾一随意扯出一抹笑意,神情莫名地带有一丝狂气,“我不会允许自已在未达目的前死去。”
——
穿过领域出口的大门,比起内部偏向傍晚的时刻,外面则是一片漆黑,繁茂的深绿色森林中没有城市路灯光照的存在,只能借助月光撒下的余晖勉强看清自己目前的所在和周围的一切。
很明显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月亮悬挂在高空正中央,树林寂静无声,偶有风“沙沙”拂过,周围隐隐约约能听到细小的虫鸣和蛙叫声。
顾一抬头看向被黑色幕布遮住的天空,因为有月亮的存在,星星明显稀疏了很多,她的身体渐渐腾空,在飘到一定高度后停住在那里。
视线转向地面,俯瞰着周围的城市,都市里的灯光慢慢凝聚成一道道细线,将城市一步步切割开来,视野范围内除去正中心的森林,其余地方一片灯火通明。
伴随着心中的默念,蓝色的光屏在面前展开,脚下的城市地图无声地在屏幕上浮现,确定好要找的目的地后,顾一便径直向那个方向飞去。
领域内的时间流速和领域外是完全不同的。
虎杖正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浅红色的夕阳,下过暴雨的地面仍然潮湿着,晚霞透过玻璃照射在桌面上,远处的天空几种不同的颜色斑驳交错,凝视久了甚至能产生一种自己坠入其中的错觉。
随着领域名义上的“主人”离去,就像是开启的屏幕失去了电源,傍晚灿烂的夕阳霎时全部消失,一个恍神间,虎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纯白色的世界中。
他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却在手臂恰好伸出的地方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仔细摸索后,可以确定他被完完全全地罩在保护圈内,附近没有任何人影的存在,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
专门按照潜意识布置的场景在失去了想要呈现的对象后,立刻溃散成一片白雾,等着她归来后再度拼凑回去原来的模样。
领域的正中心,“主人”仔细叮嘱过的客人正在被好好保护着,它在忠诚地执行着她的命令。
不一会的时间,顾一到达了目的地,在她身下,庙宇似的建筑物横亘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正中间大约8层高的阁楼,即使已经深夜,学校内仍有几处亮着灯。
屏幕中,学校的周围被一层红色的薄雾包围其中,这大概就是虎杖所说的“结界”。
浮于空中的身影慢慢降落,脚底轻轻触碰地面,没有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