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就是就是!”苍玄也同意了妹妹的观点,指着hua,一副识破真相的样子:“kevin说过,像我们这样胸前有两块肉的是女孩子!hua你这样胸前光秃秃的就是个男孩子!”
说完,两小只还颇有默契地挤了挤。
一瞬间,浴室里只听得见淋浴的水声。
“能不能好好洗澡啊!!!”
二十分钟后,hua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混乱的客厅,捂住了脸,叹气。
别问,问就是心累。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hua依旧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直到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她才站起来。
开门,入眼是一张被举起的证件,监管部。
“您好,请问是himeko的住所吗?”
这张证件让hua的神经紧绷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监管人员:
“是的。”
“请问您是?”
“……家属。”
“好的,请问您有在播放议会最新的演讲吗?”
hua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让开了身,似乎这样就能让声音更好地传出来一样:
“是的,请问能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这么问着,可对方似乎没有给任何“不方便”的机会,但问题也就三个,“您认为这次演讲怎么样?”,“您记忆最深刻的片段是什么?”,“您相信一会吗?”
无非就是“好”,“为了人类”,“无条件相信”,这一类说辞。
“抱歉占用了您的时间。”
不过hua并没有立刻关上门,直到看着这个监管人员用同样的方式敲开其他三家的门,才放下心,确定那并不是为了其它目的而伪装的人。
转过头,望着正在循环播放的广播,叹了口气,可还是走过去,调大了音量。
【我们希望人民能始终相信议会,相信人类自己,只有在议会的领导下,人类的未来才能得以延续】
【我们必须有着牺牲一切的觉悟,去争取全人类的未来……】
医院里也同样循环播放着这个演讲,即墨呆呆地靠在床上,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右臂已经重新长出,可是他的精神却反复播放着那一道眩目的光柱。
牺牲,牺牲一切?
就好像是为了逃避一般,即墨缩了起来,紧紧抱住了自己。
“准备一下,一会可以回去了。”
这个声音响起,让即墨的身体颤了颤。
是熟悉的声音,但即墨没有第一时间抬起头来。
是,今天也是这个人出院的时间。
himeko有些疑惑地走上前,拍了拍即墨的肩膀:
“没事吗?”
感受到了一瞬间的颤抖,himeko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听说了那件事情,作为你的监护人,我很担心你现在的情况,但你要明白,命运有的时候就那么……”她看到那双紧抱着的双臂缩紧肌肉,手指也一同握死。
就是那么无常而残酷。
她想这么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她第一次咽下了自己的话:
“一会准备出发吧。”
说完,就想着门口走去,又突然回过身,发现即墨已经站了起来,背着手,低着头。
himeko走上去,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有些笨拙,但轻柔地拥抱了他一下,低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himeko难得的温柔。
直到她离开,即墨也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低着头,背着手。
门再次关上好久,他才颤抖了起来,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里,是一只拔开笔帽的圆珠笔,泛着冷光。
手指攥紧,发出了挤压的暗响。
无数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那全是在那五个月殴打之中的记忆,但这一次,它们全都被染上了黑暗的颜色。
原来你是这样不完整的‘东西’啊。
让我送你件礼物吧。
它的名字叫做
“哧!”
这只圆珠笔洞穿了枕头,牢牢钉入床的钢板里,拔出,再捅,少年就这样机械地重复着这让人心惊胆战的动作,将整张床铺扎得破烂不堪。
它的名字叫做
“憎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