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贫穷者的栖息穴,也不是贵族财阀的安乐窝,这儿只是一群群普通人挣扎度日的居所。
“蚁穴”,这个词语用来形容这片拥挤繁杂之所是最为贴切的。尽管这个词被带上了嘲讽的语义。
而这儿,也充斥着贫困与贵富难以触及的混乱。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人居住在这样拥挤的高楼之内,上楼与下楼之间,对门与对门之间,乃至于一所住房内房间与房间之间,随时都会爆发出冲突。
因为有无所事事的人,有丧失希望的人,有孤苦伶仃的人,更是因为压抑。
在这样的蜗居之中,物理上的距离早已逾越了心理科学上的“安全距离”。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自发或者无奈地组建“帮派”,用来麻醉自己,虚饰一种“集体”的归属感。
毕竟,地区,民族,国家,在“崩坏”来临之后,统统被压缩在这一栋栋高楼之中。
bier,他就是一个统治着十二栋楼的帮派首领,在这种数以万计的帮派之中,掌握着十二栋楼的bier是其中的“王者”。
他个头极大,又有一身雇佣军的肌肉和战斗素养,更关键的是,他有着足够的“包容心”。
他不是那种带着歧视的民族主义者,也不属于那种归属感极其强烈的“爱国者”,在他的帮派之中,你可以说你的家乡话,不必因为自己的肤色而惨遭无端痛打,更不会因为一面不同于他人的国旗而遭到排斥,只要遵循bier的话,那么你可以不受任何干扰。
bier就是这样的“好人”,当然,对于敌人他一向暴躁。
一间摆着游戏主机的屋子便是bier的“行宫”,他拥有着整整一间100平米的公寓,足以用行宫来描述了。
游戏机是他从他“敌人”的“遗产”中缴获过来的,这个几乎还是上个科技时代的遗物现在已经成为了他儿子的快乐源泉。当然,他自己也喜欢玩,特别是这种款式能给他带来童年的快乐回忆。
嗵嗵嗵,门响,bier的小弟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是几个模样轻佻的混混,环顾着bier的“行宫”,然后将一捆人形的黑色塑料袋搬到了桌子上。
bier走了上去,当着他孩子的面撕下了塑料袋,露出了那豁口者的头。
“哼!”
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
“爸爸,这家伙不红。”
小bier撅着嘴,不爽地看着那具尸体,没有露出一分害怕,这让bier很自得,这才是他的儿子,注定能继承他十二栋楼房。
“好的,死的,我保你们一个月吃喝……”
话音未落,bier听见了身后塑料袋子撕开的声音,就好像是信号一般,那几个混混掏出了小刀抵在小弟们的脖子上,而他自己的脖子前被一柄雪亮的剃刀轻轻摁住。
“那活的呢?”
豁口者将bier扳过来,那张可怖的面容直视着他:
“bier,bier,bier,你知道,啧”
他的剃刀是如此冰冷,以至于bier的话全部都被塞在了喉口:
“你知道我脸上的两个洞是怎么来的吗?”
他的舌头很恶心地穿着那两个豁口,翻着眼,像是在回忆:
“我以前也有个可爱的孩子,她天真可爱,就是不太爱说话,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要是我再多两张嘴,不就可以帮她说话了吗?嘶”
他转过头,看着小bier:
“那么紧张干什么?”
剃刀闪过,bier的血将豁口者染得猩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