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能,即使是前文明,也仅仅只是为其定下了“虚数能”这样虚无缥缈的定义,可仅仅只是这样虚无的,来自于现实之外的能量,就能让这片空间燃尽它可触碰的空气,欢跃起那不可视的粒子。
对于任何人类来说都是即死的爆燃之中,是怪物们的狂舞。
蚩尤看到了那柄镰刀,依旧是黑色,它甚至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但也更加兴奋。
它太想打败这黑色了!
它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迫切感,可它更加愿意跟随着这兴奋的源头恣意妄为。
爪指掠过脚下那碎裂惨白的躯壳,独属于蚩尤自己的崩坏能电纹闪过,它的长爪中就从曾经的尸体中拔出了一柄斧钺。
从拔出到挥击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迟滞;
甲壳,脱出,横劈;
仿人的小腿,手臂,腰部的出力拧为一致;
这三个要素使得它的攻击力量增幅了至少杠杆原理和向心力的加成,音爆已经成为了这两个怪物互殴时最基本的背景音乐,爆开的风压和这势大力沉的斧钺一同轰在了即墨的身上!
还没完!
在这样的搏斗中,仅仅只需要占领一次先机,那么压倒性的攻势便能即刻成为战斗的唯一节奏。
苍白的斧钺指挥着崩坏能的紫电一股脑地倾泻在即墨身上,或者说是即墨身前的镰刀上,每一次撞击都会将空气折磨得咆哮痛哭,武器格挡时的震响也被条绽的空气拉扯得支离破碎。
这是暴力,这是死斗,这也是独属于崩坏的狂欢。
“崩坏”,最本质的意义就是毁灭。
此时此刻,那让人目不暇接的崩坏能对撞已经无影无踪,不论是即墨的黑域还是蚩尤的紫霄统统消失为了虚无,只在他们的身周还缠绕着黑雾与紫电时不时的纠缠与爆裂,可他们拼杀的重点依旧是这冷兵器的碰撞。
单纯的崩坏能拼撞对于储量相当的对手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蚩尤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它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方式。
斧钺,实际上这种武器它并不了解,甚至它完全缺乏“使用武器”这一知识所需要的概念,它是崩坏兽,它所记录的仅仅只是文明的相关内容,即使它现在在使用着这柄有熊代表性的武器,它的动作却完全没有这柄武器使用时该有的方寸。
更像是它延展出的肢体,暴力而无序地挥舞着。
它的本质依旧是崩坏兽,与其拘泥于武器,它更加擅长狂暴的野兽扑击。
狂风骤雨。
蚩尤的攻击就完美的解释了这个词语,将即墨压制地没有半丝还手的空间,斧钺和紫电画出了让赤鸢心惊胆战的壮兰狂图。
可她掩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明白,这个压制只是表面上的,即墨更加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寻找着那一闪而逝的机会。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干扰他注意力的半点拖累。
耳中压来了蚩尤逐渐扬起的吼叫声,它的每一次挥击都将即墨的脚往尸壳中压后一寸,它的攻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它能感觉到,胜利即将来临,它将把这个“同胞”的脑袋
咔!
一只手洞穿了斧钺挥舞的空隙,抓住了它的脸。
蚩尤的思维还停滞在即将获胜的兴奋边缘。
旋身,拧腰,投掼!
空中荡开了碎裂的波纹,在这一击下,遍布疮痍的巨大尸壳终于碎裂了。
风卷着碎屑,仿佛暴雪,在这其中,赤鸢缩着头,弓着身,勉力睁开一只眼睛。
她看到了那片独属于即墨的黑色崩坏能再一次冲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了难以名状,但却是毫无疑问的怪物形象。
而那片紫电交织出的雷霄,则在这黑云的狂殴中任凭蹂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