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被一脚踹在地上的即墨有些懵,那一脚妙到巅毫,虽然完全不会给即墨造成伤害,但让即墨这个“蹲踮”的动作失去了最至关重要的平衡,当然,即墨在战斗的时候可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可是,即墨有一个坏习惯,平常蹲下来的时候他习惯踮着脚。
这个姿势注定了重心不稳,别说是老猎户,就算是丹朱悄悄戳一下都能让即墨晃个踉跄。
当他看向那个老人时,带上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会如此气愤,又如此惊慌。
赤鸢也愣着,她不明白点了个炭盆究竟为何让老人如此失态。
“我们只是冷”
“我也冷啊!可点炭就是找死!”
似乎还觉得不解气,老人一脚又踹在炭盆上,哐当一声,陶盆碎了一地,黑色的炭块撒了出来,涂了一地的黑。
赤鸢奇怪地望向了即墨,朱瞳中的疑惑凝在那里,她不太懂。
也许是什么奇怪的民俗?
“老丈,为何不能点炭?”
即墨站了起来,但不是那种直挺挺地迫立,而是稍稍倾过腰,这是一个善意的角度,一个尊礼的弯腰。
“先给那两个娃喂点热水!”
老丈依旧放心不下,他先拿起了水罐,打开盖子,用勺子给她们添了两碗水,交了过来。赤鸢和即墨终于反应了过来,接过了水碗,抱起了两小只,轻轻拍醒了她们。
“唔?”
丹朱发出了困倦的声音,一路上茫茫的雪原给她带来了审美的疲劳,便钻到皮袄下睡起了觉,不过现在她明显还没睡醒,眯着眼睛看着那碗水,任由着热汽飘在脸上,迷迷糊糊的。苍玄动作倒是很快,或者说她是完完全全的潜意识行动,意识还沉浸在睡梦中,只是闻到了水,便张开了唇,咕嘟咕嘟地喝完,打了个满意地哼哼,继续睡去了。
虽然她们的身体也同样无惧寒暑,但是暖洋洋的热水也还是能让人在这冬日的严寒中舒心一些。
老人睁开了眼,他以为那两个孩子被冻到昏睡,可现在再看过去,才发现那对双胞胎面色红润,完全没有村里孩子挨冻以后那副脆弱的样子,只不过睡得有些迷糊,在热水的浇灌下想必沉入了更加温暖的睡眠之中。
“她们”
老人很不理解,那些皮袄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非常暖和的样子啊。
“老丈费心了,只是我们一家都是比较耐寒的人,也经历过更冷的冬天,所以这样的温度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两小只被他们各自抱着,稍稍摇晃着,就像是在安抚着孩子入梦。
“没有大碍吗?”
老人的眼睛依旧盯着那对双胞胎,好像能盯出什么症状一般。
然而,很幸运的是,这两个孩子睡得很香。
看上去,确实如此。
“不过老丈,为什么不让我们点炭?这么冷的冬天,炭火总要温暖些。”
即墨的眼睛瞥着那盆被踢碎的瓦罐,有些可惜的样子。
“哼!”
回答他的是老人不屑的冷哼。
毕竟是外人。
年轻人的好奇心是旺盛的,但绝不应该将自己甚至于家人的生命至于危险之中!
老人叹了口气,那种惨痛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够了。
他叹了口气,背驼了下去。
张开嘴,舌齿间缓慢但清晰地吐露着在乡里山岭间流传的诡异传说。
隐藏在风雪中的摄魂妖。
他描述得尽可能地恐怖,尽可能地添加细节,仿佛他亲眼见过那个妖怪的样貌,看到过那个妖怪夺走魂魄的过程。
可实际上他并没有看到过,他只记得那最后的惨状。
可只要将那份痛苦惨烈描述出来,就足够将这对年轻人吓退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对年轻人脸上没有出现任何恐惧的表情。
甚至有些恍然大悟?
“老丈,其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