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生的终结。
撕碎。
字面的意思,对于在天命来说属于镇国利器的骑士团就像是摆在饿狮面前的熟肉,被利刃狠狠地切开。
现在的即墨暂时还无法和以往一样自如地使用崩坏能,身体还在努力地适应着失去了心脏的环境条件,但即使如此,这些骑士对于即墨来说依旧不过是些可供拆解的零件。
最先刺入眼前的是林立的长枪,凭借着骑士驰马的高度轻易地覆盖了即墨前进的每一寸脚步。
但也仅此而已。
噗!
血。
坚不可摧的人墙被撞出了一道血色的大门!
这一秒,出奇的安静。
思考的速度跟不上死亡来临的脚步,更赶不上即墨杀戮的手指。
没有崩坏能,也没有那柄陪伴了千万年的镰刀,但是即墨自己就是杀器。
他不会像赤鸢那般犹豫,也不会因为杀戮而迟疑。
千年的时光对于他度过的时间来说有些太过短暂,他在那段孤独的时光中葬送了无数扭曲的物种,现在,属于“屠夫”的一面露出了它让所有物种颤抖的恐怖。
这不是武技,而是在杀戮中诞生的技术。
这一秒,骑士们做了很多。
他们投掷长矛,他们竖起盾牌,他们拔出利剑,他们挥起钉头锤。
咔!
长矛断裂。
断折的那矛头紧握在手中,抬手刺穿铠甲,洞穿胸膛,然后夺走那柄钉头锤,挥起,砸下,一面盾牌碎裂,藏在盾后的手臂绽裂出横断的骨骼和肌腱,最后撞在那只头盔上,拍成了血肉模糊的铁片。
“啊啊啊啊!!!”
不知是愤勇还是恐惧的尖叫,十字长剑划过颤栗的弧度,刮向即墨的脖颈。
仅仅只是后撤一步,手指点在那持剑的手腕上,往前轻推,这柄本应该刺向敌人的利剑便轻易地夺走了战友的生命。
然后,又以一个痛苦的角度,折断手臂,将利剑送入了自己的胸膛。
痛。
视线红了一片。
一个家族花费重金培养的骑士,就这样被一柄剑抹去了全部的价值。
最后的血红中,只有恶魔那双毫无感情的黑眸。
仿佛深渊。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都相当迅速,生命如同随意践踏的野草。
战马,长矛,甚至利剑那纤薄的刃段都成为了即墨的立足点,然后,如幽灵般流动,无情地收割着每一个靠近的生命。
铠甲成了摆设,盾牌成了纸牌,一切都挡不住这一个苏醒的屠夫。
一路血红。
也是一路的惨叫。
而更加让恐惧发酵的,是屠夫那无声的寂静。
不论杀了多少,他也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
就好像在他眼中,只不过是群肉。
骑士们的包围圈被轻松地突破,一道血色的走廊横在这片铁银的军团之中。
他们胆战心惊地望了回去,却又带着无比地庆幸。
杀出了这样的重围,这个怪物应该会离开了吧。
但是,即墨回过了头,转过了身。
血从他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积了一洼。
他们所面对的,依旧是那双毫无波动的墨瞳。
对于即墨来说,这是泄愤。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