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脑损伤。”
捧着食罐的手垂了下来,歪在一边,琪亚娜瘫在椅子上,她又停了好一会。
“能醒来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琪亚娜机械地拌着这罐粥,糖甜的气味逐渐变凉,最后她停止了搅拌,呆呆地看着这罐粥。
“舰长。”
即墨叹了口气,坐在了傻姑娘旁边。
“我在。”
“舰长,你知道吗……”
少女舀了一勺,却只是在看:
“有一天,我醒来,就发现爸爸不见了……”
她含了一勺粥,吃到了有些苦的杏仁,她的眉毛团得更紧了。
“壁炉里烧着火,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暖和,脚踩在地板上,也是同样的冰凉,我一开始在喊爸爸,越喊越响,然后叫起了‘齐格飞’这个名字,可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少女放下了罐子,又一次蜷缩了起来,却靠在了即墨的身上,就好像是在取暖。
“厨房,卧室,客厅,卫生间,甚至地毯底下,我几乎把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爸爸……除了一份信,一份说要去寻找秘密的信,除此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和爸爸有关的任何痕迹了。”
少女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被子叠了,碗也洗了,就连桌子都擦好了……虽然我走了出去,去找爸爸……可是……可是舰长,我找了两年了……”
小小的猫散发着细软的绝望:
“你说……爸爸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傻姑娘团在旁边,靠在即墨的肩膀上,声音越来越低:
“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一个人……”
“这样……好痛苦……”
即墨揉了揉这个傻姑娘的脑袋:
“孩子,你得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的父亲,齐格飞,毫无疑问是爱着你的,深爱着你,毕竟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被齐格飞承认的女儿,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女儿的爱是永恒不——”
忽然,即墨发现了不对劲。
这傻娃子居然睡着了?!
摇了摇头,即墨不由得苦笑,想想也是应该,从休伯利安到这里,这傻姑娘熬了一夜都没合眼,加上先前的两场战斗,不累才怪。
于是他就把这傻娃子打横抱起来,搬到了雷电芽衣的病房里。
作为舰长,自己船员的病房还是认识的。
傻姑娘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往芽衣的方向蹭了蹭。
芽衣的伤势并不严重,仅仅只是药物带来的昏迷,这给她们提供了更多的空间,
无意识之间,少女们的手牵在了一起,紧紧相握。
即墨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喘了口气:
“青春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