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凯文不愿意,也不可能察觉到着一代代人的血泪!而现在!则是反噬之时!
嘭!
碎响。
火红的碎片。
在雨中散起一片片蒸腾的汽!
【天火圣裁】,这柄传奇的杀器,终于碎了。
先是断做两截,又在余力和内部混乱的夹杂下再度撕裂,散成了一片火焰的碎星,只剩下乌黑的剑脊!
这不可能再挡住即墨的拳!
panggggggg!!!
这一响如同揍爆了一个西瓜!焦黑而赤红的右拳狠狠嵌进了凯文的胸腹!
“嘎!——”
全无优雅,极其狼狈的哀嗽喷出了凯文的喉口,但更多的是腥臭的血!
不好!
即使此刻,这位“最强的战士”依旧没有停下思考,哪怕剧痛已经贯穿了横膈膜,刺破了心脏,震透了脊髓,他也没有停下思考!
必须激发崩坏能!以冰雪的能力制造隔热的保护层!再借由这一拳的威力拉开距离!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扔开了武器的遗骸,抬向了即墨的肩膀!
就借这一击!立刻离开【疾疫宝石】的攻击范围!
即墨!现在的你就是战斗的疯狗!就让你好好看看战斗真正的智慧!
哪怕没有了【天火圣裁】,凯文也依旧是“最强”!
很好!拳劲已散!接下来!只要我借势——
他的蓝眼依旧锁在了即墨的肩上,乃至于到右肺,他不光光要借力后撤,还要再给即墨留下一道重伤!
他看到了即墨的右臂已经开始回收,他忍不住想要笑。
没有想到吧,即墨!这才是——
焦黑的右拳忽然摊开。
扣住了凯文已经生出冰甲的脖。
“唉?”
凯文只来得及发出这一疑问的闷哼。
轰!!!
“哧!!!————”
如同气阀般从即墨全身喷出了血汽,但他死死扣着凯文的喉,狠狠砸进了一旁楼房的废墟里!
渊黑的眼中燃烧着【疾疫】的颜色,凶狠,但依旧清明!
他,早,就,不,是,兵,器,了!
喀!
饱经摧残的地面再一次炸出了石花!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墨怒吼着,抓着凯文的喉咙,已经被【炎化】的手指一层层融开那冰甲,刺向喉管!
他奔跑!将凯文的头嵌在钢筋水泥的废墟之中,拽出了一条冰火相残的血径!
焦枯的右臂居然鼓胀了起来!那是即墨的血!骨骼从即墨的肘部刺出!拉起了一亮血红的焰路!
他在咆哮!他在奔行!他在进行这无情的蹂躏!
凯文的头已经埋在了火与石的交响之中!他的两腿狂舞,想要勾住,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他的双手已经盖上了崩坏的冰甲!却在即墨炽焰的暴力中全部报废!
只有嚎叫,淹没在赤炎与铁水泥流中的嚎叫!
“aaaaaaaaahhhhhhh!——”
终于,废墟也到了尽头,这一整条街都画上了即墨蹂躏的炎痕!凯文已经近乎黑焦的脑袋被拔了出来,但即墨没有停!
旋腰!扭身!再一次,一个大回旋!就像是扣篮,但却绝不放下手中的篮球,目标也不是篮筐,而是地面一般,将凯文重重砸回了废墟之中!
废墟再一次塌了,这次甚至连五米的高度都无法维持了,一整条街道的残垣断壁全部垮塌为了熔锻的废料,在震天的响动中落陷!
慢慢地,烟尘随雨停散,能看到一缕火。
那是即墨的手臂,它已经变得黑红,不再是先前的网状赤血,而是整个熔连在一起,红得发黑。
可他的手指,依旧嵌在凯文的脖颈上,感觉不到一丝鼓跳。
嗤——
冷雨浇在即墨身上,发出了浇锻般的泡响。
他紧咬着牙,看着凯文的头颅。
焦黑却肿胀的头颅,已经碳化的双肩,崩坏能的冰痕仅仅只能蔓延在双臂与胸腹,那里还留着一个近乎融穿的洞。
赢了吗?
即墨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词,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动弹不得。
而那颗好似被碳化的大头中,忽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冰蓝的眼睛!
焦皮之中忽然裂出了一道热气!随后,两条腿从即墨的身下扫了上来!
一腿直指即墨的右腋,另一腿直砸即墨的胸口!
嘭!
这是仿佛剪刀一般的应力!比起胸腔的碎裂,更糟糕的是即墨的右手!
断裂!
在已经附着冰甲的腿上,又被嵌结住了手指,终于,这只手臂被凶狠地撕剪了下来!
即墨直砸进另一旁的废墟,倒塌,而凯文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焦黑的头颅不正常地胀大,如同带了个头盔,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株畸形的蒲公英!可他却还是站了起来!即墨的右臂断在他的喉前,却像是嗦面条一般,一寸寸地吸进了他的身体!
喀!喀!喀!
有如岩浆胀裂!他的上身一层层褪下焦壳,露出的却是没有皮肤的肌肉!
血管在蠕动,撑着一双可怖的眼球!
崩坏能却已经爬了上去,它们混合,扭曲,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爆响!
那真的是人么……
不!那真的是……“生命”么?
娇小的学院长趴在地上,苦苦支撑着结界。
芽衣也停了下来,哪怕是“律者”也不由得因为那场景而胆寒。
不,那已经不是能够“理解”的存在了,哪怕是“崩坏”也难以解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