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乔依旧闷着脑袋点头,乔氏喂她吃了早膳,孕吐得厉害才放她回府去。
“姑娘,可要找个穗子?”良言见汝乔总是将平安扣握在手里。
汝乔点点头,将平安扣递给了良言,一个人坐在檐下看鱼。
良言寻一根降红的长穗,绑了个好看的结,将平安扣挂在汝乔腰间。
汝乔摸着平安扣下的穗子,思绪飘到了西地。
赵璃乃皇子,又是靖国公亲自护送,其份量可想而知,西地边境将士无人敢轻视,更别说让他落险。
思及于此,汝乔心下稍定,冥冥中,自己将赵璃同靖国府联系到一块,只要赵璃无事,那么靖国府就无事。
赵璃同姜松廷出了城,毫不宣扬的青惟车被护卫军围在中间,护卫军十分肃穆,无人言语,只剩马蹄铠甲之声。
“高山,到哪了。”赵璃薄唇轻启,一旁的侍卫高山挑车帘一看,踌躇道:“殿下,刚刚出城……”
高山高大的身子缩在马车里,看着他主子。
赵璃轻轻叹了口气,细不可闻,高山拱了手,坐到外边车坎上,将车内留给了赵璃。
天色渐晚,金乌西斜,姜松廷勒马转头停在青惟车外,“殿下,此处可扎营。”
青惟车内清冷道:“随靖国公安排。”
姜松廷颔首,加紧马肚上前指挥。
赵璃节俭,姜松廷为他搭建的帐篷同众兵无异,赵璃眉眼清冷的走进去,没有丝毫不悦。
不拘小节,可成器也。
姜松廷心下暗赞一声,拱手离开。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迷雾沉沉赵璃挑开帐帘,深吸山间清气,只觉四肢百骸神清气爽,赵璃抬眸,眼里星光璀璨。他终于离开了那个朱红如血的皇城,那个令他至亲陨命的皇城,让他父皇殚精竭虑的皇城,他终于离开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高山,高山没想到赵璃起那么早,高大的身子弯下腰报赫道“殿下可要洗漱?”言罢,高山小心翼翼的抬眼,见他面上白皙清爽,是清洗过的,高山收回眼神,讪讪的地下头,却听赵璃清冷的说道:“若是行军,不可贪睡。”
高山直起身子,狠狠喊了声是,震醒了周遭护卫兵。
姜松廷早早醒了,坐在帐中琢磨地图规划路线,听到账外中气十足的喊声,拿着地图挑帘出账,见赵璃穿戴整齐立在那里。
姜松廷走过去,拱手道:“殿下,可否同微臣一道观测路线?”
赵璃轻轻颔首,同姜松廷往其帐篷去。
姜松廷将大周东西南北四地的形式说予赵璃,赵璃自幼养在皇城,对四地只在书里见过。
“南地贫瘠?书上说南地富饶,乃商贾走动最频繁的水乡。”
姜松廷听赵璃如此说,苦笑一声到:“殿下,写书人喜爱歌颂繁华,南地却实富饶,仅仅只是沿海之商贸繁华地区,而南地内陆却是几位贫瘠,以两桂为甚。”
赵璃沉声不语,书上得来终觉浅,他从未真真正正的看过大周山河。
赵璃年少,比姜衡雁还要小上几岁,姜松廷有心教导,赵璃悉心求学,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天彻底亮起,两人才结束。
赵璃撇了青惟车,跨上马,一阵风过,高高竖起的墨发被扬起,正是鲜衣怒马的俊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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