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指的是你穿成这般蹬人房顶的事?”
也不知当初在蓬县时她是哪只眼睛瞎了才觉得他人畜无害柔弱可怜的,明明就是个老夜鹰,奸诈的很!
苏善儿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别说的好像你没蹬人房顶似的。”
云戎点头,“嗯,既然你我相互都看见了对方,应该构不成彼此的威胁了,你说呢?”
是构不成威胁了,但苏善儿却觉得他的话带着一点威胁她的意思,跟他接触的越久,苏善儿就越觉得他伪善的面目之下透着常人看不懂的坏,每次都拿捏她,气死个人!
“善儿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慧贵妃所中之毒是否与你有关?”
苏善儿手里晃荡着面巾,不慌不忙的侧眸看他,“你怎知慧贵妃是中毒?”
“猜的,不过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没猜错。”
在他面前苏善儿也不屑藏着掖着,她说:“若不是因为你,我定是不会管她死活,一次两次的害我,当我是泥巴捏的!”
“为我?此话怎讲?”
苏善儿看了他一眼,坦然地说:“我想利用你摆脱云淮,自然不能让你出事,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办,上哪在找一个挡箭牌去,所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所以善儿的意思是,慧贵妃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苏善儿不太情愿的撇了撇嘴,“不然呢,难道要看你被那帮钦天监的人赶回谷枯山脚去?”
她说的云淡风轻,云戎却知道她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他突然拉住她,苏善儿停下脚步,“干嘛?”
云戎眉心微蹙,难得见他这般脸色。
“善儿不必为我如此委屈,你想做的事尽管去做,不用考虑太多。”
云戎见不得她委屈,同样的,苏善儿也不想看他成日里活在别人的谗言之下,她笑了一下,“没什么委屈的,这次全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如若再有下次,天王老子都保不住她。”
云戎看着她浅笑的脸,认真的问:“当真不委屈?”
“嗯,真的。”
月色下,一高一矮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得知云戎并非孱弱不堪后她虽气过,但气消了她又觉得松了口气,两个人一致对外总好过她一人扛着,他若是能照顾好自己,甚至能超出她的预料,如此,她还怕什么呢?
——
一早,流穗来给小乌龟换水,却发现装着小乌龟的大腕空了,流穗上上下下的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她急忙跑到床边,把正在睡梦中的苏善儿摇醒。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了,小乌龟不见了。”
苏善儿推开她的手翻了个身,含糊的说:“不见就不见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昨天晚上它还在的。”
苏善儿睡得晚,没打算这么早起来,听着流穗在耳边唠叨,她迷迷糊糊的咕哝,“闭嘴,出去。”
流穗委屈的撇了撇嘴,转身自己去找小乌龟。
苏善儿在别庄六年习惯了随意的日子,就算回来家里也没有要求她早起,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正赶上午饭时候,她却说自己有事要出门,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
老爷子嘟囔,“成天风风火火的没个安分,不知道她都忙活些什么。”
苏澜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她这么多年没有回京,对这京城应该很陌生才对,怎么一回来就好像熟门熟路似的,成天到处溜达。
“爷爷,咱们先吃吧,别管她了,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
老爷子瞥了苏澜一眼,“你当你是苏意啊,就你,还能说动她?那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我好歹也是她二哥,大哥不在,我就得管她,爷爷,您别总是这样下我的面子。”
“行行行,你管,等她回来你好好教训她一顿,我倒要瞧瞧咱们家的二小子能不能说动那小兔崽子!”
云戎在府里,苏善儿却成天往外跑也不招呼人家,老爷子闲来无事将人请来跟他下棋,下了一晌午的棋,最后却把老爷子给下累了。
云戎回房后在榻上小憩,白湫走进,见他在榻上睡着,她站在一旁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又怎么了?”
云戎出声,白湫垂首道:“属下吵到王爷休息了。”
“没有,说吧,什么事。”
“王爷,六小姐去太子府了。”
闻言,云戎轻阖的眸缓缓张开,清冷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知她去做什么?”
“不知,不过她把流穗也一起带去了。”
昨夜她夜闯穆王府,今日也没听穆王府里闹出什么动静,眼下又去了太子府,带着贴身婢女一起去,应该不是私下行事,只是她处事乖张且不按常理,云戎到底是弄不懂她在想什么。
——
太子府。
近日来云淮因为慧贵妃病重之事一直愁眉不展,苏善儿突然登门不请自来,云淮诧异之余又带惊喜。
苏善儿进门没多久,口口声声都在关心他母妃的病情,更是让云淮心生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