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上下打量着洛天,居然又是个小白脸!
莫不是苏善儿喜欢这样的?
云淮皱眉看着洛天,“你为何进宫?”
洛天道:“为了家师丧事。”
“丧事?你家师是谁?”
一旁的师兄说道:“殿下,洛天的师傅是李序之李天师。”
闻言,云淮稍显诧异的看了洛天一眼,“你是李序之的徒弟?”
洛天颔首,“正是。”
李序之的死云淮也觉得意外,他不过是让他去皇上面前谗言几句,竟是招来了杀身之祸,这件事他没办法插手,只能任由父皇做判断。
听闻洛天是李序之的徒弟,云淮针对的态度稍稍变了一些,“你今日进宫可有遇到什么人?”
“太子殿下所指何人?”
“你见过什么人还要问我?”
洛天抬眸看他,“殿下问的可是苏家六小姐?”
云淮拧眉,“你怎会认识善儿?”
“回殿下话,前日郑公公带着苏家小姐来过,之后苏家小姐想要逛逛这钦天监,师叔们便命微臣陪同,也是微臣将她送回国公府,如此便认识了。”
还以为太子为何会来,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一个老天师走来道:“太子殿下,洛天说的确实是实话,那日六小姐来看李天师的尸首,之后老臣便让洛天陪她到处走走。”
“原来是这样。”云淮敛了敛心中的疑虑,看了一眼洛天,“你师父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吧?”
洛天颔首道:“是。”
云淮点头,“节哀顺变,不过以后最好离善儿远一点,别总是跟她套近乎。”
“微臣遵命。”
云淮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并未多留,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临走前跟洛天说:“苏家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你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
看着太子离去,洛天敛回视线,看不出有任何的动容。
不过这位太子今日来这确实难得,他向来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也很少踏入钦天监,居然知道李序之只有他一个徒弟。
众人先后散去,洛天转身叫住其中一人,“恒师兄,方才入宫我遇见一个公公,他让我转告,说是你上次答应过帮他批命,不要忘了。”
被叫住的恒师兄嗤了一声说:“一个太监的话你还这般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别理他,一个小贵人身边的太监,成天跟我装大爷,我才懒得管他。”
洛天冷漠依旧,“话我已经传到,去不去是恒师兄自己的事。”
见他就这么走了,五大三粗的恒师兄呲了呲牙,“进宫了不起啊,成日不将人放在眼里,跟谁欠了他似的!”
另一个人听到他这般抱怨,劝道:“行了恒师兄,洛天也挺不容易的,李天师死了,如今他又是孤身一人了,他心情不好也是正常,你就体谅一下吧。”
恒师兄不屑道:“本就是一孤儿,被捡来的而已,如今孤身那是他的造化,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命硬!”
——
太子去了钦天监。
叠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背着苏善儿,然而他们这般坦诚却让苏善儿觉得更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被他们给拴住了似的。
云戎云看向苏善儿,淡风轻的说:“看来太子对善儿的心思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我们之间的婚旨而改变。”
苏善儿趴在桌上摆弄着茶碗,听着这故意的话,提眸看了云戎一眼,“我谢谢你提醒我。”
云戎笑了笑,“不用客气。”
苏善儿对于他为什么会知道钦天监内部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想细问,她起身,“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善儿又要去哪?”
苏善儿往外走,叠久悻悻的让开,走到门前,她回头呵斥,“关你什么事!”
看着她离开,云戎却留不住她,叠久探头往外瞧了瞧,“王爷,这六小姐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是不是不应该让她知道我们在钦天监有内应的事?”
“就算不说她也应该猜到了,又何必隐瞒。”
“可属下瞧着六小姐这次好像没打算帮您。”
云戎微扬的嘴角似是在笑,但却不明显,“她帮的已经够多了。”
——
茶楼里,说书先生又在侃侃而谈,这次没有再说鬼王青面獠牙,而是在闲谈江湖之事。
“如今江湖三阁一谷,平分秋色,各揽千秋,然而近年来药王谷却横空出现一个神秘客,人称,鬼医璞苏!”
“噗——”
苏善儿一口茶水喷出,险些呛着。
流穗赶忙拿出帕子,“小姐您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喝口水也能呛着?”
苏善儿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看了一眼楼下说书的。
这家伙到底都是从哪打听来的这些鬼话,还神秘客!
“要说这鬼医璞苏,那可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来去神秘,鲜少有人见过,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人知道,这人神秘至极,如今各路名医纷纷请帖去药王谷,都想见上一见这有名的鬼医,可偏偏没人见得到,各个都是失望而归,据说此人善毒,医术也是极其了得,还有人说这鬼医长相极丑,这才不愿意露面。”
苏善儿:“……”
荒诞!
都没人见过怎就知道长相极丑?
苏善儿在二楼,坐的位置刚好在说书的头顶,她端起那杯没有喝完的茶,伸出手去,直接倒下。
流穗一怔,“小姐!”
一碗茶水浇于头顶,说书的猛然跳起,“这,这是谁啊!”
头顶顶着几片茶叶,说书的抬头看向二楼的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这位客官,老朽可是得罪您了?”
苏善儿悠哉的收回手,没做理会,流穗赶忙道:“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不知道老先生坐在下面。”
说书的甩了甩湿哒哒的手,“就算不知道,也不该随意往楼下倒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