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安安静静地站着看他办完了入住手续,庆幸自己随身带了身份证,又觉得自己真是放心,和?他一起办了入住手续。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其中?一张房卡,看了看上?面?的?房号。
1205,和?他的?1206是两隔壁。
她挽着他的?手臂,靠近了和?他耳语:“魏先生,我觉得你做牙医是在浪费自己天生的?优势。”
她说得特?别认真,眼睛里有神采,就这么看着他。
“哦?这怎么说?”他笑,顺着她问下去。
“我觉得,你做人贩子就够了,就是拐卖少女那种。不需要组织,你一个人一个月拐五个总没问题吧?”她还伸出手指来?给他算了一下。
魏常青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对杨安的?话表示无奈。
服务生给他们按电梯楼层,站在了电梯的?最角落,看着他们俩嬉笑和?说着调皮的?情话不禁笑了起来?,很不张扬的?笑,却引起了杨安的?注意。
杨安有些脸红,朝着服务生略带歉意地笑笑。
而魏常青,显然坦然自若很多。
或者用广州话来?形容……简直就是老油条了。
她想,你是人贩子还谦虚,事实上?自己觉得你是专职拐卖无知少女的?经验老人啊。
没错,她自己是无知少女。
她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魏常青要12层的?房间?而不是更低层一些的?。
12层是最顶层的?客房,和?再低一些的?楼层装修设备都没有太大?不同,房价倒是高了不少。
男人的?思?维让人捉摸不透,她却没有提出问题,任由他安排好一切,因为他确实从来?都具备这种能力?。
而当他带她到了位于12层的?平台上?时?,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
12层的?房间?每个都有一个很大?的?平台,木质的?底,完全可以像韩剧里的?主角那样躺在这仰望星空。
还有茶艺桌子,旁边有迷你的?池子,里面?养着好几尾橘色的?小金鱼。
魏常青倒对这几尾小金鱼很感兴趣,在杨安走?过去看下面?的?大?海时?,从桌边的?木架子上?取下了一包鱼食,倒了一点出来?,撒进了水里。
然后很自在地看着小鱼都凑过去吃。
过了会,放进去的?鱼食都吃完了,魏常青才把?鱼食袋放回了木架子上?,走?过去看还在惊喜中?没缓过来?的?杨安。
他笑,杨安沉浸在惊喜中?的?时?间?……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长。
他走?近她,看见她半个身子趴在平台靠外的?扶手上?,很开心地伸出手去感受吹过来?的?晚风。
空气中?夹杂着海的?味道?,也渐渐地有了她熟悉的?男人靠近的?气息。
她察觉到他过来?了,笑道?:“真的?好漂亮!”
冬天的?大?海,没有多少人在欣赏它,可它依旧一浪击起一浪。它的?惊涛骇浪,不需要他人的?目光。
广东是沿海的?省份,在这长大?的?孩子每年夏天都会去海边玩,大?海并不是他们少见的?。
可她没有在冬天来?看过海,也没有在深夜看过海。这一次他带她来?看了,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海。
她喜欢这样的?海,它不一样,它没有取悦观众的?嫌疑。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住的?公寓就在离海只有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冬天的?时?候,经常在晚上?一个人去那里的?酒吧喝酒,因为觉得这时?候的?海,很能平静人,给人力?量,”魏常青轻声?说着,从后面?搂住了杨安,“我觉得这种力?量你能读懂。”
别人不一定能,可他相信他的?小安能。
杨安听着,点了点头?。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生活,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没有,这是第一次。
她突然很想完完整整地听完,想开口,却听见魏常青继续道?:“是不是很想听我这些年的?故事?”
她笑,点点头?,他倒是什么都猜得到。
魏常青轻揉了下她的?头?发,手指触碰到她的?脖颈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冷,和?脖颈的?温度反差挺大?。
她找了个借口:“外面?还是挺冷的?哎,进屋说好不好?”
其实她不冷,本身就穿着厚厚的?冬裙,他刚刚又给她加了件风衣,现?在被他搂着,还是很暖和?的?。
只是他穿得是真的?很单薄,衬衣加件薄针织,风衣在她身上?,她都觉得如果他们在这里长谈的?话明天他都会生病。
“好。”魏常青同意,带着她进了屋。
刚才去平台上?的?时?候魏常青在这留了暖气开着,现?在一拉开玻璃门就感觉到室内的?温暖扑面?而来?。
杨安坐在沙发上?,看着魏常青在茶包盒子里找着红茶包。
很快,魏常青把?温热的?红茶递给她。
她道?了声?谢谢,用手捂着温暖的?白色陶瓷杯子的?杯身。
“其实这些年,也还算过得不错,学位拿到了,回来?以后的?生活也很顺利,”魏常青喝了口红茶,目光中?也透着些无奈,“只是幸好找回了你,不然会觉得亏了太多。一辈子就像在行商,别的?买卖亏损了不会难过太久,但如果把?你这比买卖亏损了,真会后悔一辈子。”
这几个月过去,她已经能很理智地面?对那件事了,如今也能理解魏常青。
“所以我很特?别是吗?”她笑,“怪不得,在国外都没有找个小洋妞呢。”
她打趣他,别人在国外找不找小洋妞她不知道?,只是她一直相信魏常青真是那种认定了一个就不会再想着第二?个的?人。
谁都没他有定力?,作为一个正常男人。
“国外的?女人是真的?很开放,特?别是,医学院,”他不否认,告诉了她事实,“中?国的?女人在适当时?候总会内敛些,而我喜欢这种低调。”
他的?目光在告诉她,他在赞美她。
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那么不要脸地打趣他,破坏他的?赞美。
“好吧我接受这样的?赞美。”她决定最后不要脸一次,毕竟难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