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够聪明的,都打入我家内部了,竟然还敢住下,害得我昨晚被我娘念叨了一宿。”穆敬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愤愤道。
“嗯?她为啥念叨你啊?”何睿卿不解。
穆敬荑被他一问,瞬间红了脸,嘟囔道:“还不是怕……”话刚一开口,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私事,凭啥要告诉他,遂立即改了口:“也没什么,就是家里长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那些话呗,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掏耳朵的样子,引得何睿勍直皱眉头。
“你是有些不同,怎么女儿家的矜持娇羞一点都看不到,反而豪放的很?”其实他是想说粗鄙的,但怕挨揍忍下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穆敬荑终是白了他一眼,“噢,那地契呢?赶紧给我!”
“嗯?你怎知我买了......哪那么容易......”何睿勍脸色立即晦暗不少,一副碰壁失败的模样。
穆敬荑撇撇嘴:“得了吧你,骗谁呢?再不拿我可下手翻啦!”她眼露威胁。
“没有,真没有!那王家要价太高,我一时没谈下来,正想着与你商议一下是否只买一半大小呢!”何睿勍一脸正色,双手摊开,满是委屈无奈。
穆敬荑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上手翻找起来。这可是她花亲钱买的,怎能被人哄骗了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啥都没有她的宝贝银子重要。
何睿勍哪见过胆大至此的姑娘家,即便最粗鄙丑陋的女子也比她矜持啊。惊愕的站在那里,张着双臂,都不知该怎么回应拦阻了。
穆敬荑翻来翻去摸到了胸口位置,果然里面有纸张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扒开衣领,伸手就向里面掏去。
“哎哎哎……”如今天气已暖,衣衫本就穿得不厚,穆敬荑这一撩,直接就摸到了他的胸膛。肌肤相亲的刺激令何睿勍仿佛触电一般,嗖的一下窜起多老高,一叠声的叫道:“别别……你疯啦!你这个疯丫头……”说着话就跑出了老远。
穆敬荑可无暇顾及他的反应,缓缓展开手中的纸张,仔细一看,果然是张地契。地址大小都与镇后的山坳匹配,所属的名字也是她穆敬荑,不禁满意一笑,将契纸折好,塞进了衣襟里的口袋中。
像旁人那样将钱财塞进领口或者袖口中她总觉得别扭,若是放在随身背的布包里又觉得不保险,后来索性在衣襟里侧缝了几个口袋,专门儿用作以后装银票契纸之类的轻便物事,也防止贼人偷抢。
何睿勍重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见她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傻笑,连忙去摸自己领口里的契纸,果然空空如也。“手可真快!”他气恼的嘟囔一句,转身回到了穆敬荑跟前。
“还走不走?咱们不光要建作坊,还得招聘人手,需要忙的事情多的是,可没空儿在此磋磨”。穆敬荑扭头,冲着他嚷道。
“知道了,谁让你那么粗鲁的?怨不得镇里人编排你,原来真是……”何睿勍瘪着嘴,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可话说到一半儿,猛然发现穆敬荑的眼神越来越冷,连忙住了口。
“谁让你说谎的?活该!”
“我那也是为了大家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标榜着,咱们也不怕被人说闲话,行事起来也硬气,多好!你不感谢我,反而还如此不领情,真是白瞎了我一片苦心!”
穆敬荑一噎,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你干嘛?眼睛又怎么了?”何睿勍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穆敬荑彻底无语,转而大步向前走去,看来自己真不是装可怜扮可爱的料儿。估计对方已经把自己当傻子神经病之类的看了,唉,丢人!
见她走了,何睿勍也整理好衣襟,快步追了上去。
土台村位于杨家庙和临江镇之间,紧挨着群山的三个村镇呈一线排开的样子,可以说是离临江镇最近的村子了。两人走了个把时辰就看到了房屋的影子,掩映在一片葱绿的树木之间。
与临江镇相比,土台村的面积可是小太多了,几乎一眼就可以望到巷尾。村子正中一棵粗壮的银杏树下三三两两聚了些人,或聊天打诨,或剥着花生挑拣着豆子,手中忙些小活计。十来个孩童聚在一旁的空地上,嘻嘻哈哈说了几句,立时跑跳着互相追逐起来,像是在做着什么游戏。偶有一两声鸡鸣狗吠传来,应着驴子的大嗓门儿显得很是热闹。
穆敬荑刚一走进村子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说来也不算奇怪,毕竟村子不大,顶多几十户人家,互相之间都熟识,冷不丁来个陌生人,自然一眼就可看出来。
再一见后面背着长剑的年轻后生,村民们愈加觉得新鲜起来,郎才女貌的两人,凑在一起分外惹眼。
一位老伯忍不住好奇,拄着拐杖上前问询:“敢问二位来此处所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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