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勍的金蟾几乎卖便了全福镇,桃溪镇等周围几个镇界儿,就连昌隆县城也有不少人订了货。福禄兽在两人的推销下,也成功走上民众视野。穆敬荑又特意设计了大小不同,形状不同的三个档位,高中低档的福禄兽面向的是不同阶层的受众群体。
这一改变很快拓宽了市场,有的老人为了哄孙儿开心,特意买了来供孩童玩耍。为此穆敬荑又起了心思,打算专门开一家店铺,只卖穆家作坊烧制的物事。
为这事儿,何睿勍与她争论了许久。理由是陶艺在大伙的眼中就是个低贱货,若是直接与他那金蟾放到一堆儿售卖,金蟾定是要掉价了。
最终穆敬荑妥协,提出将一切创意好得高档货放到店铺售卖,盘碗等物仍旧摆摊儿,何睿勍这才点头。又忙活了十来天,店铺找好了,负责摆摊卖盘碗的人也雇到了。
穆敬荑与原店主签完租赁合同,心情愉悦之下第一次生了下馆子的心思。恰巧半路遇到谈完买卖的何睿勍,于是两人一起来到街边的小面馆吃饭。
时至正午,厅中充斥着汗味,饭菜味,人的体味等等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呛得穆敬荑几欲作呕。
何睿勍见她实在难过,一伸手将临近的窗子打了开来。立时一股清风拂过,既解了暑热,也散了难闻的味道。
“谢谢!”穆敬荑低声道。
“哼,直到现在你也没说出这一遭儿到底挣了多少银钱。”他一边挑起面吹着热气,一边嘟囔道。
穆敬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微微蹙眉。
“五两银子的东西,你到底诓骗了多少银子?”何睿勍挑眉看了她一眼,将终于半凉的汤面送入口中。
“呵呵,你想知道啊?”穆敬荑索性放下筷子,大热的天儿还要在这里吃热面,她实在有些没胃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也倒腾了不少......”
何睿勍动作一顿,讪讪笑道:“哪有,我可没那闲工夫!”
“是吗,你以为我只有你联系的那两家店铺吗?”她狡黠一笑:“其实别说你,要不是我极力拦着,我娘都要陷进去了。不过还好,我们终究是赚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自由发挥了,与咱们可再无干系!”
何睿勍愣了愣,再次问道:“如此说来你的所得比我预料中估算的还要多,听说那遂愿已炒到了三两银子一条,仍旧供不应求。”
“没办法,数量就那么多,别人又不好仿冒,毕竟随缘的彩线早没有卖的了。”穆敬荑淡淡一笑,瞥向窗外的街市。“我还想干点儿别的,除了陶器之外的行当。”
“为何?”
“我爹腿好了,作坊自有他在,我只负责偶尔创新一下,剩下的都有他料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应该拓宽思路,这样才可长远。”
何睿勍倒是不愿苟同:“一件事做到极致便可。”
“也许吧,但我想做的事情很多,实在不甘心止步于此。”穆敬荑一手托腮,眼神回转,静静地望着他:“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嗯?”何睿勍闻言神色立时有些不自然,垂着头状似专心吃面,心中却在思忖着对方话里的意思。
穆敬荑叹了口气:“无妨,人各有志,我再寻他人吧!”
一顿饭吃完,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别扭。
回店铺的路上,穆敬荑突然扭头,莞尔一笑:“我得了八十两,不算多!”
“啊?”何睿勍有些后知后觉,不解的瞥了她一眼。
穆敬荑却转了话头儿:“咱们这店铺的掌柜就暂由徐大哥担任吧,毕竟他对这周边最为熟悉。至于卖身契,我已与前任店主交涉了,应该不日便可送来。”
“这个我来谈就成,毕竟你是个女儿家。”何睿勍神色舒缓了些,自告奋勇道。
“那倒不必,前店家是个妇人,我们更方便沟通。”
“妇人,那她为何要卖了店铺?”何睿勍回想自己之前并未料到店主是个女人,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懊恼。
穆敬荑笑笑:“肖夫人即将再嫁,若不是我手中银钱不够,这店铺她就要直接卖给我了。”
“小姐,这些活计小的来干就好,怎好让您受累!”从店门外走进个人高马大的粗豪汉子,手中拿着抹布憨笑着道。
何睿勍看着那人一副硬汉模样,却拿着块儿比自己手掌还要小的抹布,似个妇人般细心擦抹着柜台。引得他欠点儿笑喷,场面实在太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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