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样,是秦姐姐吗?”小玉刚从马上溜下来,正要追过去就见她阴着脸回来了。
穆敬荑摇摇头,拉住马缰绳,示意小红蹲下身子,主仆两个再次爬上马背。
临近正午,终于到了昌隆县府衙前。
穆敬荑也不知道该怎样报官,站在衙门口徘徊了半晌也没见有喊冤告状的人过来。无人打样儿,她也不敢贸然前往。
小玉等的有些不耐:“主子,咱们多等一时,秦姐姐就会多一分危险,要不咱们击鼓鸣冤吧!”
穆敬荑一想也是,秦湘为自己可以与权贵对峙,她为何不可为对方勇闯府衙?
“小玉,你看着马,我这就过去敲鼓!”把马缰绳塞到小玉手中,她仰头看看昌隆县衙,暗自运了口气。
对于这种地方她总有点莫名的抵触,拧着头皮踏上台阶,走到高高的鸣冤鼓前,再次为自己鼓了鼓劲儿。
“嗐,干嘛呢?不想活啦!”突然一声厉吼,吓得她一哆嗦。
扭头看去,从衙门口儿走出个年约四十的衙役,手中抱着个红黑参半的粗木棍儿,斜着眼上下打量她。“就你这小身板儿,能扛得住二十下棒子吗?”
他一脸轻蔑的晃了晃怀里的棍子,撇着嘴道:“我劝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免得冤没有申成,小命再交代在这儿!”
穆敬荑闻言,立即蹲身施礼:“谢大人提醒,可民女的姐妹失踪了,若不求县太爷派人查探,真就要寻不到了!”
“你以为县太爷那么闲吗?是个阿猫阿狗就要帮忙寻找,那整个府衙的捕快都派出去也不够,真是愚蠢!”
衙役不耐的转身,口中斥道:“赶紧离开这儿,否则遇上个铁面的,棍子现在你就挨上了,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穆敬荑犹豫了下,伸手从帷帽下抽出了一根银簪,狠了狠心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大人请留步,民女实在担忧家姐的安危,还求大人指条明路!”说话间她飞速的将银簪递了过去,直接塞进了衙役的臂弯处。
“你这是……”衙役果然驻足,转身无奈的看着她,状似不经意的将簪子瞟了一眼敛入袖中,叹了口气。“唉,算我今日倒霉!这样吧,我进去先跟县令大人说说,看能不能以你是我远房亲戚的说辞应付过去,若实在不行,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一见果然有门儿,穆敬荑立即应道:“谢大人仗义相助,此事不论成否,民女都记挂着大人的恩情!”
“好啦好啦,先到下边等着去吧,杵在这里小心碍了人眼!”衙役挥挥手,撵了她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虽然心中有气,可也别无他法,只能老实去下面等着。
“主子,怎么样?”小玉急着上前问道。
“等着,可惜我没带什么银钱,若是一会儿上面的人也要润手的我就只能把那只银钗也交了!”想起那还是她穿越过来得到的第一件首饰,心中难免生出些不舍来。
“小姐,我身上还有些银两,您看够吗?”小玉极力从腰侧的束带处翻出三四块散碎银子,虽然成色差些,但掂掂也有三两左右。
唉,聊胜于无。
穆敬荑接过,放到了荷包中。“你放心,待回去我就还你!”
小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秦姐姐人那么好,我也不希望她有事。平日里奴婢吃住都是公中的,并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这几块散碎银子一直带在身边,也是为了应急,小姐不用还!”
“进来吧!”突然衙门口有人喊了一声,主仆两人看去,正是之前那位衙役。
穆敬荑立即跑过去,低声道:“劳大人费心了!”
衙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玉:“进去后不要乱说话,县令大人只以为你是我的表亲妹子,一会儿机灵点儿!”
“是是,民女省得!”
“哦,你叫什么名字?若是县令问起,我也好替你说话。”
穆敬荑抬头看了一眼衙役表情,犹豫了下,这才道:“民女姓穆,名敬荑。”
“穆敬荑,什么怪名字……”衙役嘟囔了一句,领着她进了大门。
无心观赏这里面的结构样貌,穆敬荑一心只想着遇到县令该怎么说动对方,好尽快派人跟她去找秦湘。
穿过几个连廊过道儿终于到了一间小小的待客厅前。
“你先等着,我进去通禀一声!”衙役挥了下手,迈步进去了。
穆敬荑闭气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
“叫她进来吧!”隐隐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衙役很快到了门口,冲着她一招手:“进来吧!”
穆敬荑点头,随着他走了进去。
“大人,这位就是我族中妹子。还不快拜见大人?”衙役说着就推了她一把。
穆敬荑连忙行礼:“民女拜见县令大人,祝大人阖府安康,万福多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