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嘴倒是挺甜!”县令微眯着双眼淡淡道:“你……摘下帷帽,抬起头来!若不是冲着你表哥常海的面子,光是面见上官不示面目就可治你的不敬之罪了!”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颤起上面的茶碗,声响突兀刺耳。
穆敬荑下意识身形一抖,口中称是,缓缓卸下了帷帽。
头发略有些凌乱,因为汗液浸湿还黏了几缕到脖颈和脸颊上,形容极为狼狈。
县令的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抬起头来!”
衙役讪讪的陪着笑:“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妹子寻人心切,这才出来匆忙了些,还望大人见谅……”
“哼!”县令斜了他一眼,仍旧转回头冷脸盯着穆敬荑。
无奈之下,她只得缓缓抬头。
好一个螓首蛾眉,出落凡尘的如醉桃花眼,琼鼻玉口,精雕细琢的俏丽美佳人儿。即便是如此境况下,仍是难掩绝色。
白县令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如此美貌女子竟是身旁这个糙脸汉子的妹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常海啊,你确定与她有亲戚关系?”
一旁的衙役立即冒了冷汗,他哪里想到这女子竟长成如此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没有应声。欺瞒上级若是放在明面儿上,那也是不好过去的事儿。
见他们根本不理自己的正事,净说些有的没的,穆敬荑也起了急,大着胆子开口道:“民女救姐心切,还求大人开恩,派遣捕快下去寻人。”
话落,她直接跪地行了大礼。
白县令不知怎的,突然起身,伸手就去扶她:“哎,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本官一向仁慈,只要姑娘懂礼数知进退,一切就都不是事儿!”
穆敬荑懵懵噔噔的被他搀了起来,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衙役,却见他垂着头根本没看这边儿。
“姑娘芳龄几许啊?”白县令肥胖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将她让到一旁的椅子处。
“坐坐,瞧这累的!”
穆敬荑虽不知他为变了脸,心中却自动警觉起来,并没有去坐那椅子,还刻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请大人速速派人,民女实在担心姐姐安危!”她转头去寻那衙役,却发现厅中只余她和白县令两人,甚至连门都被拴上了。
“好说好说,你还未回答本官的话,如此不恭顺,咱们还怎么谈啊?”白县令跟进几步,伸手就要去摸她脸蛋儿。
“民女年方十六,还请大人速速派人……”她慌忙躲闪,心中恨的牙痒,若不是怕动手之后惹来祸患,她早就要揍丫的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诶,别慌嘛,我已经叫常海带人去寻了,你就安心与本官在这儿等消息,寻到人自会送你们回去!”
白县令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衣襟,向怀中一扯,淫笑道:“快让本官闻闻你用的是什么香……”
“大人…大人…您别这样……大人…民女…民女并未用香……”
她抬着双手极力阻止着对方靠近,可惜衣襟的撕裂声还是将她拼命压抑的怒火点燃了。
“来吧,小美人儿,让本官好好亲近亲近……啊,你竟敢……”
白县令做梦也没想到眼前柔若无骨的纤瘦女子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将他的笨重身子直接像个白面馍馍一般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啪……稀里哗啦……”屋中各种物件儿的碎裂声接连响起,白县令那肥腻的胖脸很快被揍成了猪头。
“大虾幺蒙……本官知戳了!”他口齿不清的挣扎着求饶,痛的涕泪横流。
穆敬荑喘着粗气,撸着胳膊挽着袖子,双目赤红,恶狠狠得道:“你我本可以好好商讨此事,你却非要行这些下流之举。
反正我打了你也活不成了,索性一次打个痛快,到时同归于尽也算不亏!”
“大虾幺梦,白某滋以不敢了,求您夸夸住手,此事绝不哇传!”白县令这会儿嘴都不拢气了。
穆敬荑这才住了手,人已经打了,软弱可欺本就不是她能受得住的。
真是气呀!
如今也别想求人办事了,能不能活命还两说呢,只能另想办法去找秦湘了。
大不了利用凌霄的能力,飞檐走壁一整天,把福全镇全部搜个遍,再派出所有人手到各处村镇去找,一日不行就两日,只能用笨法子了!
穆敬荑气恼的整了整衣衫,又将帷帽戴好,照着紧闭的厅门猛力一踹,“哗啦啦”四个门扇全部歪斜着倒了下去。
院内并无人影,不知是真的去寻人了还是躲了起来。
她大步出了衙门,走到街上一看,小玉与枣红马均不见踪影,难道他们真的去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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