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赟瞬时欣喜起来:“小姐所言当真?”
“当然!”穆敬荑轻笑:“江神医出手,公子康复定然有望了。”
“嗯,这可是件大好事,那......”他神色变幻,似是有些犹豫:“姑娘能不能直接让江神医住到我的别院去,这样也方便些,省得劳你陪着他来回跑。”
“这……那我还得与他商量一下。”穆敬荑倒不是为别的,实在是怕那厮没自己盯着再偷偷跑掉。
“嗯,也好。”刘赟的语气略有些低沉,瞥见她时不时看向窗外的动作,不禁问道:“穆小姐是否喜欢坐船,有没有想过到更大的地方发展?”
穆敬荑努力将即将飞走的视线收回来,转头疑惑的看向他:“公子为何有此一问?”
“下个月我在陵州的店铺同样需要定些盘碗,不知你们能不能送货过去。”
“好啊,这个没问题!”一沾上生意,穆敬荑又来精神了。
刘赟垂头抿了下唇角:“穆小姐愿意亲自押运?”
“嗯......那倒未必,也许是何管事跟着去。”她想何睿卿那会儿应该会回来了吧,毕竟只是在云州地界儿跑生意,应该不会耗费太久时日。
略微深陷的眼眸沉了沉,低声道:“穆小姐才华出众,若是能随行,刘某的旅途定会有趣许多。”
穆敬荑诧异:“刘公子也要去吗?”下意识看了看他的双腿,“那时公子应正在治病吧。”
“噔噔蹬”徐亮突然跑了进来,手中举着个怪模怪样的陶器疑惑道:“主子,盘碗里多了这个,小的不知是什么。”
“诶,原来它在这儿,瞧我的记性!”穆敬荑眼前一亮,懊恼的拍拍脑门儿,伸手接过,笑逐颜开。
刘赟也有些好奇,打眼仔细观瞧。
穆敬荑笑着将东西举到他面前:“秞料都是我自己选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他皱眉接过,在手中翻过来调过去,慢慢端详着,最终落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珊瑚?”
“嗯!”她有些紧张,生怕对方不喜。
“尚可。”简短至极的评价,也安了她的心。
穆敬荑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礼物拖得太久,险些被她彻底忘掉。釉料的使用方法,她掌握得还不纯熟,比之整日里钻研这些的工人差了不少,如今看来实觉粗陋。
徐亮看了看两人,犹豫道:“主子,咱们是否该回了?”
他的这话立即引得刘赟回头,恬淡的眼神瞬间闪过冰冷,似是能贯穿人的内心。
“刘公子与我还有生意要谈,吃罢饭再回吧!”
穆敬荑的话音刚落,徐亮不自觉眨了眨眼,因为面前的刘公子依旧表情温和,眼神无波,令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刚刚是否眼花了。
“哦,那好,小的和罗明义在楼下等您。”他微一颔首,准备躬身下楼。
“徐管事到下边与荣欢他们一起吃吧,你们那桌定在了楼下。”刘赟语气温和的道。
徐亮再次回头,看向自家主子。
“去吧,刘公子做东,不吃白不吃!”穆敬荑轻笑。
“哎!”
待人已走远,包厢的帘子也停止了摇晃,刘赟蓦然开口,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调侃之意:“他们有点儿不像仆从。”
穆敬荑叹了口气:“嗯,毕竟我年岁小,还不太适应居高临下的感觉,总希望人与人之间相处简单些,和睦些,而不是被管制和管制的关系。”
瘦削苍白的手指交握到一处,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也许你阅历尚浅,不知忠仆和朋友的分别!”
“嗯,有理!”她暗自撇嘴:废话!我前世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十几岁的年华,除了学习玩耍,我上哪里经历那么多尔虞我诈去?单纯天真也属正常好不好。
见她噘着嘴,两手食指一下下的怼在一起,眼睛都快成斗鸡眼儿了,刘赟直觉格外好笑,有些像珞珞。
“穆小姐年方几何了?”他突然道。
“啊?哦,我十六!”她随口应道,并未意识到孤男寡女相处之中,谈这些有些暧昧。
“那应该是及笄了,是否许配人家?”
“没有!”她气恼的捶了下桌子:“哎呀,刚十六就谈婚论嫁,以后几十年可怎么活?我才不要这么早出嫁,烦死了!”
她的反应出乎意料,惊的刘赟不禁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她蹙着柳眉,开始吐槽、抨击当下的社会规则,早婚早育的危害。
许久,待她说累了,端起茶碗找水喝的时候,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深处异世。
“茶水在这里!”刘赟将茶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穆敬荑的手一哆嗦,缓缓看过去,脸色涨红:“我...我刚刚都是胡乱说的,公子就当没听见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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