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镇南街,吉祥布庄。
柜台旁穿着艳丽的年轻妇人正在翻看布料,口中一迭声抱怨着:“哎呀,这南街的东西真是没法看,都是什么呀,颜色暗淡不说,布织得也粗,根本没法用嘛!
我若穿上这种料子做的衣衫,还不得被人当做村妇看待,笑掉大牙啊!”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摔摔打打,将那几匹布料扯的乱七八糟,惹得布庄掌柜额上青筋直跳。
坐在待客椅子上的华服男子,一脸不耐之色:“你哪那么多事儿?大热的天,我不在家里陪青柠,颠颠跑来跟着你逛街,你还要我怎样?
试问有哪家男人如我这般好说话的,你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妇人闻言,狠狠摔了手中布料,嚷道:“我哪里生在福中了,你左一个妾室右一个通房的,我说什么了我?
今日只要你陪着逛个街,就这样不情不愿脸拉得老长,带青柠那小蹄子看木偶戏咋未见你不耐烦呢?”
男子“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一瞪,甩袖子便走:“你哪里有青柠温婉体贴,整个儿就是个泼妇!”
见他真生气了,妇人瞬间垮了脸,委屈的追上去,抱住胳膊央求:“夫君,咱们去北街逛逛好不好,妾身真的穿不得这个,太丑了,实在无法见人!”
男子没好气的斜眼瞥了瞥:“要买就在这里,要不然就回家。”
“夫君......”
“别拉我,你丢不丢人?”
“你陪我去北街......”
“不去!”
“那我就不撒手!”
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静静立在柜台后,一脸看戏模样。
大街上行人稀少,唯有一小部分人循着阴凉的地方仍旧在逛,沿街叫卖的小贩在烈日下淌着汗珠子,咧着嘴时不时吆喝一阵儿,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穆秦两人来到吉祥布庄,一进店里顿觉清凉舒坦。
“唉,还是这屋里待着自在!”穆敬荑低声嘟囔了一句,扭头见秦湘正用帕子擦汗,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布庄伙计见有客来,忙笑脸相迎:“两位小姐想买些什么样的布料啊?”
“哦,你们这里有没有细棉布?”
“有,有!”小伙计立即点头,引着两人走向柜台,自己则到后面去翻布料。
被妇人纠缠的男子见到来人,不觉敛了怒色,行经穆敬荑她们身边,突然指着两人道:“你看看人家这两位小姐,不也在这里买料子吗?”
女人噘着嘴瞟了眼两人,嫌弃道:“那种丫头怎可与妾身相提并论,夫君,你就宽宽手,陪我去北街买几块料子吧!”
“不去,你愿意去自己去!”男子嫌恶得想要抽回手,无奈妇人拼了全力想要耍赖,根本挣不脱。
“王楚祎,你别跟我这儿得寸进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我已经够容忍你了,别给脸不要脸!”他恨恨道。
穆敬荑听到名字,不禁扭头,虽隔着帷帽,但还是看清了此人长相,正是王劼的三姐王楚祎。
她愣了愣,脚下的步子就停了。
王楚祎正愁有气没处撒呢,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立即斥道:“看什么看?再看眼给你剜出来!”
男子闻言也回了头,扫了一眼穆敬荑,有些抹不开脸儿:“你这恶婆娘,再闹信不信我休了你?”
“王姐姐,您不是一向以大家闺秀自居吗?怎么今日竟扮起市井泼妇来了,啧啧......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穆敬荑捏着帕子掩唇轻笑,一脸戏谑模样。
王楚祎猛然发觉对方竟认识自己,这可比没有买到福瑞布庄的新料子还要令她难堪。
以往在熟人面前,她一直标榜着婚后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惯爱炫耀她幸福的贵妇生活,如今被熟人撞破,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
见她只大张着嘴不说话,穆敬荑又道:“王姐姐不会连娘家在哪儿都忘了吧?我可听说姐姐嫁的很好呢......”
王楚祎终于听出是谁来了,猛地伸手一抓,就要报复。
可惜穆敬荑有凌霄护体,怎会让她如愿,闪身躲过,讥笑起来:“别白费力气啦,你那种行径除了丢人,什么也做不了!”
“好你个穆敬荑,竟敢看不起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嫁不出去的贱货!”
男子见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猛地抽出手臂,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铺,生怕被人看到自己与其有什么关系。
由于他逃得狼狈,王楚祎直接被带的歪倒在地,裙裾飞扬,艳红的亵裤一览无余。
“哼,丢人!”穆敬荑撇撇嘴,绕开瘫在地上的人影,来到柜台处,接过小伙计搬来的布,认真看了起来。
秦湘不认识此人,对旁的事也无兴趣,只专心在案台处挑布料。
掌柜的因为恼她,也装作未见,专心接待穆敬荑她们,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语气也轻松畅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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