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勍回到作坊,罗久从门房里迎出来忙道:“那张德旺,好吃懒做,您可千万不要录用,他若进作坊,非得带坏了风气不可!”
“罗老伯放心,我心里有数,断不会行差的。”
“嗯,那就行,那就行……这家伙三番五次带着婆娘来作坊闹,穆管事早就被扰的不厌其烦了。刚刚掌柜的也被他刻薄了几句,真真是可恶!”
何睿勍微蹙了下眉头,笑着应道:“谢罗老伯提醒!”
穆敬荑正在管事房里教赵氏新一波儿珠算口诀,脑中却忍不住猜测起姓何的到底会如何看待张德旺这事。
虽说作坊主要的权力在她手中,可姓何的多少也有一半儿的话语权,何况还有不少人以为他才是主家。
“表妹,我刚听穆叔说鸿雁楼又订了大批的盘碗,交货日期是哪天?”何睿勍走了进来。
“哦,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到时候要将货品用船运送到陵州,你能去吗?”穆敬荑晃了晃神儿,连忙道。
何睿勍虚了虚眼,抬手摩挲起了下巴:“哎呦,那这时间可够紧的啊!”
“嗯,你若没有空,就得我亲自去了!”
何睿勍突然神秘一笑:“要不咱们一起押送过去吧,到时候你负责交货,我负责跑生意谈店铺合作。作坊要想做大,还是得从买卖入手。”
赵氏手下一顿,抬眼看向何睿勍:“敬荑从未离家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也着实不放心,还是不要带她了,毕竟是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
穆敬荑笑着挨赵氏坐下:“娘说的对,我也觉得不方便!”
何睿勍嘴角抽了抽,眼眸微垂,神色流转间,突然笑了:“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也听了不少趣闻。
说是咱们云州多水,物产丰富,陵州多山,矿产颇多,沭州一马平川,商业发达,权贵遍地,莒州临海,有很多舶来之物。
各处风景不同,我本想着一路有我这个惯常出行的万事通在,表妹的安全必可保证,顺道带她见见世面,也能开阔眼界,将来嫁做人妇居于后宅时也能多些谈资。”
穆敬荑眼睛立时一亮,嘴巴张了张便想开口。
“唉,既然婶子不允,那还是算了吧!”何睿勍一副遗憾模样,转身向屋外走去。
赵氏一想起闺女曾提起过的算命先生之言,心思也有些动摇,犹豫着看向穆敬荑:“闺女,你愿意去吗?这事......是不是得先问问你爹啊?”
“娘,女儿有些想去!”她垂着头,状似纠结的嗫嚅道。
“要不,咱去找你爹商量商量?”赵氏起身,向窗外看去。
“嗯,娘快去吧,我再问问表哥!”穆敬荑想的自然是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免得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
何睿勍正与穆云山说着什么,见到这母女俩出来,便住了口,转身向穆敬荑走去:“表妹改主意了?”
“我想跟你说清楚!”穆敬荑看了眼忙碌的工人,躲闪着出入作坊拉土的独轮小车,将何睿勍扯到了相对僻静的背阴处。
她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能不能保证以后不再对我做...做那些逾矩的事!”说着说着就垂了头,脸不自觉红了起来,尴尬的用脚一下下踢着砖缝中钻出的草尖儿。
“嗯......哪些才算是逾举的?”何睿勍一脸无辜。
气得穆敬荑攥起粉拳就捶了他一下:“你讨厌!”说完她突然一愣,暗恨自己怎么越来越扭捏了。“总之你就是不准再碰我!”
“什么意思?”
“哎,你是傻吗?就是我对你没感觉,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将来嫁人时心里有阴影!”她一口气说完,终于痛快了些。
正要逃离,手腕却被对方直接按在了墙上。“你还要嫁给谁,那个瘸子,还是那个早已娶妻的旧情人?”
眉目俊朗的脸庞逐渐靠近,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迫切和感伤,棱角完美的薄唇一开一合间,冷意盎然。
“我愿意今生只娶你一人,愿意以你父母为尊,愿意用心的去了解你,愿意陪你一起做生意,从事你所喜欢的任何事,这都不可以吗?”
穆敬荑看着那双逐渐水光潋滟的柳叶媚眼,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我...我......你是好,可我喜欢的人不该是你......”
“没有什么该与不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都不重要,你只要肯给我机会,咱们有的是时间相处!”
“这我……!”她烦闷的瘪了嘴,下一瞬就被潮湿温润的柔软堵住了,惊的她慌忙反抗:“呜呜......你疯啦,这里那么多人,我今后还怎么见人?”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你是我的女人,无人再敢娶!”他的话有些含糊,逐渐淹没在痴缠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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