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应声,穆敬荑拍了拍小红的脖颈:“咱们去院子后面!”
枣红马晃了下脑袋,迈开步子顺着街口向后绕去。
这座院落的后身她从未来过,没成想竟连路都没有,只有一条狭长的缝隙,可供一人勉强通过,小红挤不进去,两人只得下马步行。
何睿勍侧着身子同她一并向里挪去,黑暗中各种虫类爬动的声音窸窸窣窣,听的人头皮发麻。
“你买的这是什么院子啊,又偏僻又荒凉。”他忍不住抱怨。
穆敬荑正屏息凝神的往里挪呢,闻听此言顿时一阵烦躁:“你就不能用轻功上去吗?干嘛要劳时费力的挤到近前去!”
“你以为我不想啊,衣衫本就不多,这么一蹭又要好一顿洗了。”
“诶,提起这个我还真挺奇怪的,也没见你洗衣服,怎么还老有干净衣衫穿?”
穆敬荑用手碰了碰他,瞬间就被握住了。
“哎,你?我问你话呢,你拉人家手干嘛!”
“嘿嘿,这可是你主动伸过来的,不赖我!”他得意回眸:“随我来吧!”
话音未落,一月白一水蓝,两道身影从墙缝间拔地而起,如嫡仙下凡一般,轻飘飘落入位于凌霄苑东北角的独院当中。
“这里还不错!”何睿勍左右看看,院内平整,一条小路通往西北位置的小门儿。上面落着栓子,还挂了道锁。
走到屋门近前,他问道:“你有钥匙吗?”
穆敬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抬手从鬓发上拔出一根银簪,将两扇门向里推出手指宽的缝隙,把簪子伸了进去,小心的左右摆动起来。
盏茶功夫过后,木门应声而开。
“行了,进来吧!”她转头笑笑,得意的迈进屋门。
何睿勍疑惑的摩挲着下巴:“不对呀,这里的门怎么都是反锁的,不是没有人住吗?”
“哼,那我哪里知晓!”她随口嘟囔道。
当然穆敬荑是知道原因的,这是她亲自栓的门、落的锁,之后借着凌霄的法力跳出去的。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做,还是因江灵络劈腿那事。渣男背叛了她的好朋友秦湘,她生怕那两个讨厌鬼一同住进这院里,所以故意设的坎儿。
结果那两人直接搬走了,根本没给她看好戏的机会。
如今何睿勍问起,她自是不会说,以免露馅儿,只能装傻了。
“不会是住了贼吧?”
“不会,也许是工匠们砌墙之前锁的。嗐,操这心干嘛,你到底要不要住?”穆敬荑摸索着将屋里的油灯点亮,借着昏暗的灯火望着对方。
何睿勍呆愣愣的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道:“都言灯下观美人会更令人心动,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呃……也许是……”
“不行,我得试试!”他上前两步,一把将愧疚不已的穆敬荑拦腰抱起,迅速冲到床前,直接将美人儿压在了身下。
“何……睿勍,你别这样好不好?”她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理智和愧疚在心内激烈斗争,不知该怎么应对才算妥当。
娇躯柔软,少女独有的甜香直扑口鼻,刚要吻下去的动作被强大的意念勉强克制住了。
他不能太贪,因为会把持不住!
穆敬荑本已经快吓傻了,下一秒却身子一轻,压迫感全无。疑惑的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何睿勍一脸懊恼的表情。
当然,她以为是对方遭受的打击太大,导致了心理的失落自卑,可何睿勍却是气恼一时半刻不能成婚,因为事情未了,心中难安。
两人静默许久,他终是嘶哑着声音道:“要不……你回吧!”
穆敬荑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明日再见!”
“算了,我还是送你出去吧!”何睿勍伸手,拉着她来到北墙处:“准备好了?”
“嗯!”
骑着枣红马回到凌霄苑正门,穆敬荑还在心里嘀咕,要不要在那处窄缝中开道院门出去。
轻轻扣动门扉,本以为要等好久,没成想,只几息之间,院门就开了。
“小姐怎么如此晚才回来?老奴若不是要去茅厕,实难听到动静。”孙嬷嬷有些埋怨的道。
“唉,作坊忙碌,不觉间就回来晚了!”穆敬荑不好意思的笑笑,牵着枣红马走了进去。
“小姐先去洗漱吧,老奴去栓马。”
“呃……好吧!”
是夜,何睿勍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觉间想起离开这段时日写的那十二封信。若是穆敬荑并没有收到,那信又寄去了哪里,最终落了何人之手?
虽说信中没有什么机密之类的内容,可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的真情实感,所见所闻,急切想把看到的听到的趣事与她分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