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见了?”曹千钧嚷道。
“是,我知道!可万一他俩是因为吵架一气之下离开的呢?毕竟不告而别这事他们常干,这根本不能说明紫芙有危险。何况一直记挂你的都是江灵络,承你情的也是他。”
曹千钧拧着手指粗的浓密眉毛,大手一挥,对着正要下楼的店小二道:“再来两坛好酒!”
小二欢喜的应声:“好嘞,客官您稍等!”
穆敬荑抿了抿唇:“算了,还是先吃饭吧!”遂摘下了面巾。
曹千钧也不客气,抄起筷子,七扯咔嚓就塞了两块儿肉到嘴里。吃完了才想起对面主家还没动筷呢,忙道:“吃吃,穆小姐也吃啊!”
猛一抬头,见到她刚刚露出的脸,瞬间怔住了:“你……你真的是穆小姐?”
“莫非曹大侠并不是那狱中之人?”她冷着脸,不禁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曹千钧极力压抑心中的惊诧,眨了眨牛眼,讪讪道:“那日在狱中光线昏暗,在下……在下只知穆小姐貌美,却并未想到是如此出众的颜色!”
穆敬荑扯了扯嘴角,蹙着眉头看他光吃菜就干下了半盘子的架势,立时没了胃口。
“呃...呵呵,我不饿,您先吃吧!”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千钧激动的点了点头,又咧开嘴吃上了,手下夹菜的动作格外迅猛,口中吧唧吧唧大声咀嚼,一张胡子拉茬的宽厚嘴唇很快沾染的油汪汪。
“嗐,我知道,你们女子不爱这些,只喜欢那些精细吃食,我懂我懂!”
“客官,您的酒!”店小二上前,揭开酒坛子的封口,绷着嘴唇一把抱了起来,动作娴熟的将海碗倒满。放好坛子,微一躬身:“客官请慢用,后面的菜马上就来!”
曹千钧摆摆手:“嗯嗯,快点儿上,否则老子都吃完了!”
“哎哎!”小二讪讪笑着,退了出去。
穆敬荑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夕瑶:“要不你也坐下吃吧!”
“奴婢不饿,伺候好主子是奴婢的责任,万不能懈怠!”小丫头紧绷着脸蛋,倔强的侍立着。
一餐饭,穆敬荑只吃了几口那道‘锦绣华彩’,还算比较爽口。其余的十道菜,七八碗白饭,连带着两坛子陈曲佳酿,都被曹千钧噇进了肚皮,美其名曰不能浪费。
“哎呀,终于吃顿饱饭啦!”他满意的拍拍肚子,笑着对穆敬荑道:“穆小姐,不知在下可否到你们府上借宿一晚,早上我得的那点散碎银子,一不小心给施舍出去了。”
穆敬荑故作不闻的站起身,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转身递给了夕瑶:“去结一下账,咱们走了!”
夕瑶接过,连忙应声:“是!”快步下了楼。
“曹大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福全镇查访,还是要去旁处?”
曹千钧猛一起身,带累的椅子“哧啦啦”一阵刺耳声响。“曹某自然是想得到紫芙的消息,若是真落了歹人之手,也好及时救助!”
“嗯,有什么用得到民女的地方,大侠尽管开口!”穆敬荑行了一礼,便要告辞。
没成想曹千钧突然转了态度:“无奈曹某身无分文,也无落脚之处,不知穆小姐可否借些银两与我度日,待得将来手头宽裕,定会如数奉还。”
体格壮硕的莽汉,双手抱成海碗大的拳头举到她面前,穆敬荑只觉自己是遇到了土匪,这明显就是连吃再拿啊,而且脸不变色心不跳,坦坦然然。
当然那张脸黑的即使红了,她也看不出来。
“呃......好!”穆敬荑短暂思索了下,从挎包里掏出五个十两重的银锞子,直接递了过去。
曹千钧张开熊一般的手掌,在下面一接,乐呵呵的揣进怀里了。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下了楼,与等在大厅里的夕瑶一起向外走去。
“诶,那几人呢?”穆敬荑左右看看也没见徐亮等人的影子,心中奇怪,难道这么热的天,他们已等不及挨晒去了吗?
“穆小姐,曹某能否到你府上借宿几晚?”
“这,恐怕不太方便。”穆敬荑面露难色:“我们凌霄苑住的都是女客。”
跟在后面的夕瑶偷偷捅了捅她的后背,悄声问道:“小姐,峦毅和流川他们住哪儿?”
“他们是自家人,有独院可住。”
“那曹大侠也可以挤一挤嘛!”夕瑶嘟囔道。
“嗯?”穆敬荑猛然回头,冷眼看着她:“你懂什么?”
曹千钧见她们主仆挤眉弄眼,在一旁说起了悄悄话儿,面儿上不觉有些尴尬。
夕瑶垂着头,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忤逆主子,只得道:“奴婢知错了!”
“哼!”穆敬荑看了眼已到了马车旁的徐亮:“你家有空地儿吗?能否让曹大侠借宿几晚?实在不行你就与方佶凑活一下。”
徐亮看了看曹千钧那块儿头,默许了。
一行人有坐车的有步行的,徐亮与曹千钧约好了傍晚在穆贵坊门口见,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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