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看吗?”她不禁好奇起来。
穆敬荑笑笑:“当然可以,是座山水落云香,后面还有几个走马灯。”
“山水落云香?那也太金贵了吧!”小丫头立时惊讶的睁大了眼。
“嗐,提价钱就远了,咱们都是朋友,你哥哥嫂子喜结良缘,我这也是聊表心意。”
穆敬荑轻推了她一把:“这些都不重要,你们过后放哪里都成,主要是这八个走马灯,都是红色的,若是现在挂上,待的晚间正好应景儿!”
“那我瞧瞧!”桂花欢喜的跑到穆敬荑后面,看那几个小厮手里的红色灯笼。突然她惊讶道:“不对呀敬荑姐,这灯笼里面没有灯油,怎么点亮啊?”
穆敬荑神秘一笑:“因为是礼物,当然要特别些,所以这些灯笼不用灯油就能点亮!”
桂花蹙着眉头,拿过走马灯仔细观瞧,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哎呀,不用看了,到得晚上你就知晓了。这灯可不止没有灯油那么简单,有趣的很呢!”她得意的眨眨眼。
桂花虽然心痒难耐,可这是哥哥嫂子的婚礼,她还是强压了好奇,不好意思的冲着为首的峦毅道:“烦请小哥……帮忙把这几个灯笼挂上吧!”
穆敬荑瞧了峦毅一眼,嗔怪道:“还不快去?”
“是!”峦毅不觉红了脸,低声应了一句,接过走马灯,带着另几个人忙碌去了。
桂花扭捏了下,凑到穆敬荑面前:“敬荑姐,刚刚那位小哥有些面生,他是哪个?”
“哦,你说峦毅啊,他其实来了有段儿时日了,只不过一直在临江镇的作坊里做工,所以你没见过。”
“哦!”桂花微微垂头,轻缓的应了一句,若有所思。
门口的邻家大娘隐隐听到有锣鼓家伙儿响,连忙与几个妇人抬了火盆过来,又在前方放了马鞍,这才满意的勾了嘴角,站在门口朝远处观望。
穆敬荑心中对于这个时代的婚礼也是心存好奇的,转身躲在门里,同样是翘首以盼。峦毅等人忙完活计,见暂时也没什么可帮忙的,便分开站在了院门两侧。
桂花再次看了眼被搬进厅里那半人高的山水落云香,葱绿的苍松翠柏,流水游鱼,还有那放着朵香的顶端,不禁心生感慨。
敬荑姐显见着是对哥哥有些情意的,否则不会这么挂心,更不会舍得送如此重礼。
不一会儿,院门外喜乐声传来,马匹车辆,人们的嬉笑议论声越来越近,很快热闹起来。
桂花连忙拿起椅子上的一竹筐花瓣儿,将院里沿途铺就的红色毡毯捋平,快步迎到了院门前。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身大红配玄色的新郎官儿,浓密的乌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高高束于顶上,束发红绸随风飘扬。
突然有喜娘高声唱道:“良辰吉日,喜迎新人!”
张贵祥在喜乐鞭炮声中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红漆轿子跟前,微微躬身:“夫人,咱们到家啦!”
还未等喜官唱喝,坐在里面的徐俪菲就脸色羞红,擎着遮面的团扇弯身从轿里走了出来。
大红绣并蒂莲的抹胸,边缘处点缀着繁复的金色花纹,外罩嫣红色交领窄臂大袖儒,下着八破大红间嫣红留仙曳地长裙。
衣摆、袖口、后背,均是金色丝线绣制的并蒂莲图案,有繁有简,形态多样。衣衫艳丽,华光闪闪,衬得新娘子娇羞泛红的脸蛋儿愈显妩媚动人。
随在轿旁的一位妇人忙低声提醒:“妹子,还需等等,不能此时出来!”
早已因为被祥子抓住手而胸中砰砰乱跳的新娘子,哪里听得进这个,直接无视了。
喜娘手中托着大红花球的红绸,怔愣的看着两位新人踏上红毡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连忙追上去扶着新娘过火盆,跨马鞍。
“新人迈火盆,米满仓囤进福神,从此兴旺张家门......哎,新人跨马鞍,一生相伴,吉祥平安。”
桂花与几个邻家小子欢快的撒着花瓣,一对儿新人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漫步走在红色毡毯之上,徐徐进了院门,直至堂屋。
后面跟着一大溜儿徐家的兄弟亲族,院子里立时挤满了人。
堂屋里,靠近北墙的位置放着崭新的榉木翘头案,正中是两个暗红色的牌位,前面供奉着香烛等物。
行至厅堂正中,张贵祥突然转身,郑重对着一旁的徐俪菲道:“我爹娘虽然早逝,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我还是想尽份孝心,得到他们在天之灵的祝福。
你能同我一起拜见他们吗?”
徐俪菲顺着团扇边缘偷偷看了一眼,显然那两个做工精良的排位是新进赶制的。
“从今日起,你的爹娘也同样是我的,公婆的灵位我怎会不拜?”
“嗯,好!”张贵祥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重重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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