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穆敬荑几个相互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算了,咱们先吃饭吧!”
夕瑶立即起身:“我这就去买!”
虞殊坐在桌旁,客房门关上后,就一直望着面前杯子里温热的茶水发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你想不想帮夕瑶他们寻回兵器?”
“嗯?他们的兵器不是属于山庄的吗?即便是要,也得等事情真相大白后再拿啊!如今照你所说,那里就是个魔窟一般的存在,夕瑶他们去了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穆敬荑说完啜了口茶,然后等着她继续说。
“是,那里是危险,他们去不行,但是你可以。”虞殊诡谲的一笑:“只要你帮他们达成此事,以后这几个的忠心必定坚如磐石!”
穆敬荑对此嗤之以鼻,看了眼窗外,逐渐西斜的日阳,无声笑道:“六小姐不必哄骗我,我信奉的向来是人心换人心,单凭玩弄心计长久不了。”
虞殊搓了搓柔嫩纤细的手指,仰起头叹了口气:“那是因为穆小姐没有长在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的环境里,想必您也听说过夕瑶口中的二公子了吧?”
“嗯,说是自小带的弱症,一直不得出门。”
“呵呵,哪里有什么弱症?皆是这位继夫人所为!”
虞殊轻扯了下嘴角,表情中带上了三分讥诮:“想想,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惦记上这庄主夫人之位了,蛰伏了这么多年,心思得有多阴沉!
“二公子去世时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了。”穆敬荑喃喃道。
“是啊!我姨娘还在的时候曾讲过,二公子出生时瘦得皮包骨,一看就知是母亲孕期受了委屈。那时候的大夫人整日里吃不下东西,吃了就会吐,再吃还会吐。
直到前些日子,我才得知,世上有一种药叫‘不入’”,怀有身孕的女子接触,会食不入胃,呕吐不止。
记得曾经前夫人长躺的玉枕就是现在的陈氏所赠,后来前夫人生产,那只玉枕就被个手笨的丫头摔碎了,为此引得我爹大怒,好一顿惩戒。
可自从那位陈氏进门,曾经被贬去马厩的手笨丫头,竟成了眼前红人儿,也就是陈氏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之一。
那玉枕碎片我姨娘偷偷捡了一片,临终前交给了我,叮嘱我寻个机会交给二公子。”
说到此处,虞殊有些语塞,心下忍不住自责。想着也许将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二公子也许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
穆敬荑正听到一半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文,心中疑惑,抬头看去,就见虞殊正垂眸沉思。
她也在犯愁,自己若不是因为离得远了,凌霄的力量有所不达,第一个想法就是直截了当的替夕瑶出头。
可如今她比个普通人也强不了啥,光靠头脑还真没什么底气。
那位庄主夫人不用见面也能知晓是何等厉害角色,与那种变态老狐狸斗,她也许连炮灰都算不上。
屋里正安静着,夕瑶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送饭菜的小伙计。
饭菜摆好,夕瑶却拉了虞殊的手,与穆敬荑道:“小姐,戚小姐与曹大侠要来寻您,这些都是戚小姐请的。”
穆敬荑蹙着眉,扫了一眼桌上的各色菜式,又看向她俩拉着得手:“你们要去哪里?”
夕瑶神色赧然,草草说了句:“奴婢想去看看二公子!”
穆敬荑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是指那位病逝的,惠景山庄二公子。看来两人是要去坟地了,遂随手从荷包里翻出四只十两的银锞子,递给了夕瑶。
“我虽无缘与二公子谋面,但也想聊表一点儿心意,银钱不多,就留你买些祭奠之物带过去吧!”
“谢…谢…谢谢小姐!”夕瑶扑通跪地,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