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行吗?”穆敬荑心下不忍,屋中男子个个虎背熊腰,即便有几个身形瘦削些的,也都站得笔直,比之坐轮椅的刘赟高了许多,衬得他格外可怜。
“无妨,我坐这椅子也能自己走,放心吧!”他又伸手轻推了一把,表情温暖和煦至极。
“嗯......那我走了啊?”穆敬荑松开了手。
“去吧!”
走出门时,银霜跟了上来,怀里的木箱已不见踪影。
“东西呢?”穆敬荑扭头看她。
“当然是交给戚家人了。”银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带头向后面的内院走去。
陵州的庭院整体风格粗犷大气,没有云洲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只有苍翠挺拔的银杏树,色泽墨绿,躯干蜿蜒的迎客松,石头雕刻堆砌的假山小池。
大半院子都处于空旷状态,许是因为入秋了,才多摆了些各色菊花,白的莹润,黄的耀眼,紫的高雅,相互争奇斗艳。
银霜全程沉默无言,只顾着往前走,沿途没有问询,更没有戚家丫鬟领路。瞧她这模样,似是早已对此处熟门熟路一般,很快就到了隐隐传来欢声笑语的内院门前。
突然一旁的花丛处,传来几句争吵,引得两人步子一停,银霜则直接闪身躲到了不远处的树后。
“你去不去?”女子的声音。
“我不愿如耍猴一般与人比试,他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男子声音低沉粗犷,带着隐隐怒气。
“你若不去,我就不与那刘瘸子退婚,你也别想进军营。”好像是戚俊芳。
“哼,你若嫁便嫁,我一介莽夫,房无间地无垄,你瞧不上也属正常,即便是你瞧得上,你爹娘也未必同意你嫁给我。”
“你怎么说话呢?我整日里与你混在一处,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我的心思,没成想你曹千钧竟是个错头乌龟,胆小鬼,有贼心没贼胆儿!”
花丛晃动,脚步声凌乱......
穆敬荑直觉不好,连忙紧走两步进了内院。
银霜并没有跟进来,她又等了一会儿,暗自运了运气,抬头挺胸向最为喧闹的厅堂走去。
“芳姐姐的剑舞别具一格,既有英气,又不失温婉,与月姑姑的琴声真是绝配!”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引得即将进门的穆敬荑循声望去。
屋中女子老少皆有,全部坐在大厅四周,空出了中间位置。一席紫衣的妙龄女子,手中提着把未出鞘的长剑,剑尾的穗子轻轻摇晃,显然是刚刚收了势。
一旁放着架古琴,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瘦弱女子,坐在琴凳上,两手刚从琴弦上收回来,听到有人夸赞,微微红了脸。
“诶,你是?”
握着长剑的女子扭头,正好看到门前的穆敬荑,柳眉轻扬,含笑道:“这位妹妹好生俊俏,刚我还听侍剑提起,府门前好一阵轰动,缘是刘公子带了位绝色美人来。”
抚琴的女子缓缓回头,一双杏眼隐含秋水,带着三分愁怨之色。“姑娘何不摘下面纱,咱们这厅里皆是女子,倒也不用避讳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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