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寺院外,一辆马车,欢快的驰来。
突然,转弯处,一个年轻的娘子,冷不丁的从拐角处走出来,“啊”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
年轻娘子一下子双手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
坐在马车里的郑楚儿,知道自己的马车撞着了人,慌忙下车来查看,一看竟是撞着一个孕妇,急道忙问:
“娘子,可伤着你了?”
年轻的孕妇不出气,只捂着肚子,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女郎,撞伤人了?”翠柳惊叫道。
郑楚儿见赶马车的殷伯,吓得不知所措,忙吩咐后面跟着的护院,来扶这个孕妇上马车。
高长恭暗中派来的护卫,跟在不远处,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也不好得露出身来过问,见马车拉着孕妇转头回去,便又只好远远的跟在身后。
高伏和高长恭追出寺庙,哪里还有那个年轻“娘子”的影子?
高长恭的目光,落在了一辆下山的马车上,那辆马车,似曾相识。
这么早的时辰,都是上山来敬香的香客,唯独那辆马车独自逆着人流下山。
跨上枣红色的骏马,高长恭向那辆下山的马车追去。
追到马车旁,高长恭竟发现是郑府的护院,护在马车旁。
赶马车的殷伯识得高长恭,放慢马车道:
“见过公子,女郎在里面。”
“哦,我有事要忙,你们走慢点。”
高长恭说着,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马车里说道:
“楚儿,你答应说要为我绣两方手帕,一并把我这快白色的手帕,也绣上一朵莲花吧。”
郑楚儿心中一动,不露声色的对马车里的孕妇道:
“你且坐着,我去拿拿帕子就回。”
马车停了下来,翠柳掀开车帘,郑楚儿弓身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手紧紧攥着翠柳的手。
高长恭一个飞身,从马背上下来,抱起郑楚儿,护在了胸前。
郑楚儿惊慌的躲在高长恭怀中,却感到高长恭的身子一僵,一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锦袍。
一支弩箭,从后面射进了高长恭的身体,胸前的白色的衣袍,印染成一片红色,如雪地里的梅花点点。
刀箭齐飞,躲在马车里的彭罕,来不及叫喊,瞬间身中数箭。
两把飞刀,正正的插在彭罕的腹部,那假装孕妇的包裹掉了下来,马车里散落出无数的碎银。
荥阳最好的大夫,齐聚在一座豪华的庄园,从皇宫派出的御医,也从邺城赶来。
“大夫,他可还有生命危险?”
郑楚儿两眼红红的,焦急的问一个大夫。
这个大夫,一面写方子,一面道:
“女郎不要担心,虽然弩箭穿胸而过,但所幸都避开了关键的部位,箭取出来后,只要公子五日内不发热,就无大碍。”
其他大夫也点头,认为这个大夫说的不错。
“可是大夫,他怎么还不苏醒过来?”
大夫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按理应该无事了,应该醒过来了。”
“可………”
“女郎不要担心,公子会醒过来的。”
待所有的人离开屋子后,郑楚儿望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心疼得不得了。
“我已听出你话中的暗示,哪个答应要为你绣手帕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忙着过来抱我,你不会等着我多离马车远点,你再过来?”
郑楚儿一面哽咽着,一面小心的为高长恭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女郎,让婢子们来吧?”
弄琴等四个婢女,已经从郑府赶来,弄琴见郑楚儿一面伤心的嘟囔着,一面擦着高长恭的身子,不由得有点觉得不对。
还没有过门呢,怎能肌肤相相触?
弄琴想着,已经走了过来。
“我会帮他擦的,不准你们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