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正把它的爪子,搭在高长恭的手上,静静的望着他。
阿烈是广宁王高孝珩养的一只波斯犬,全身金黄,两只耷拉的长耳朵,颜色更深一些。
高长恭一抬头,看到他的二哥高孝珩,拉着小冉冉来到了他的月韵苑。
高孝珩总是英气逼人,贵气通身。
而今日的小冉冉,一身粉色小花短襦,可爱得向一只粉色的小兔子。
“四叔。”
冉冉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高长恭烦躁的心情,静了下来。
高孝珩微微抬眼看一眼高长恭,高长恭在荥阳那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不到半个月,已经杀了十五个人。
“四叔。”
冉冉的话,让高孝珩会过神来。
“五弟可好?他在府中那两日,我去找他几次,他都在睡觉,这样吃吃睡睡,更胖了。”
“我去看他时,他也还在睡觉。”
两个兄长,都在为他们那个肥胖的五弟担心。
“四叔,婶婶呢?”
高长恭的两只手,一只手上搭着啊烈的爪子,一只手上,放着冉冉的小手,高孝珩看这,咽下了要说的话。
看着冉冉可爱的小脸,高长恭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
“婶婶要过段时间才来,想婶婶了?”
冉冉害羞的一笑,踮起小脚尖,凑近高长恭的耳朵,悄悄说道:“想。”
“想婶婶是好事,羞什么?”
冉冉一听,跺着小脚道:“四叔,冉冉不给爹爹知道嘛。”
旁边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晚膳是高孝珩和冉冉,陪着高长恭一起吃的。
高了珩和冉冉离开后,高长恭来到他的新房前,打开门静静的看了一会,才又转身回到他现在的卧房。
“楚儿,前世欺负你的人,我已经送他回老家了,以后你到了邺城,没有人敢再打你的注意了。”
想象着婚后的甜蜜生活,高长恭的心里,终于平静下来,暂时放下了对宫中某些事的怀疑。
但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晚,有的人却无法平静。
在邺都北城,北宫中。
李昌仪垂手立于娄太后面前,小心翼翼的把早上,皇帝杖责高湛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娄太后。
“太后,那高阳王,亲自动手呢。”
娄太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递给旁边站的外孙女段涵,段涵自从被娄太后救到北宫后,就一直和她母亲一样,待在了娄太后身边。
“咳,李昌仪,皇帝杖责有过的臣子,本宫也无法干涉,你下去吧。”
“是。”
待李昌仪躬身退出后,段涵急道:
“姨祖母,那高阳王打的可是您的亲儿子。”
“扶你母亲下去,本宫要休息了。”
娄太后脸色一沉,旁边的女官贾凤仪,赶紧道:
“太后凤体要紧,都跪安吧。”
段涵不情愿的伏着自己的母亲下去,边走边骂道:
“这些汉女的儿子,竟让敢打太后的亲儿子。”
元渠姨一听,忙道:
“可别乱说,你不怕陛下知道了,杖责你吗?”
段涵一听,吓到闭上了嘴。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娄太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游娘,你母子两代,都捅本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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