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青春年少,同样的肤若凝脂,眼眸清澈,但郑楚儿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比前世有力得多。
“你想什么?”
就连这蹭着她颈肩的呢喃,力道都好像比前世大多了。
这一夜,郑楚儿被那力道折腾得欲死欲仙的,一会翻腾云霄,一会溺死在浪潮汹涌的海洋。
一夜好像生生死死无数次。
第二日,俩人睡到午膳时分,才餍足的起床。
而萧婆婆已经准备好了坐胎汤,等着郑楚儿一起来就喝。
萧婆婆看着自家女郎,几日就神情疲惫,好像被饿狼夜夜啃食一样,心里既为郑楚儿的盛宠高兴,又担心郑楚儿的小身子不经折腾。
午膳后,高长恭看着昏昏欲睡的郑楚儿,精神着实不振,就没有再抱上床。
“今日带你出去吹吹风。”高长恭道,怜惜的望着郑楚儿迅速消瘦下去的小脸。
“好啊好啊。”
终于不用白天黑夜的都在床榻上了,郑楚儿高兴的举双手赞成。
牛车拉着俩人,出了水月轩,慢慢的从驶过南城的街道。
东城的莲花园,此时游人如织,从牛车上下来,高长恭拉着郑楚儿的小手,来到了一座假山旁。
“还记得这个石头吗?”
郑楚儿顺着高长恭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形状怪异、样子有点像一只老虎一样的石头。
“妾………妾记不得了。”郑楚儿实在想不起来。
“你坐在上面,高兴得抓着石头,两只小脚乱踢。”高长恭提醒。
这兰花园的石头多了去了,它们堆积成许多大小不一的假山,是公爹高澄生前建造的,谁记得其中一个?
“你坐在上面,揪住了我的头发。”
“啊?”郑楚儿小嘴张得大大的。
“嘿嘿,那是我第一次抱你。”
高长恭回忆着,那是前世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郑楚儿红着小脸问。
“五定六年。”
郑楚儿一阵恍惚,那时前世的事了。
扳着小手指一算,郑楚儿知道自己是武定元年生的,武定六年,刚好六岁,他八岁。那时他们,应该还未相识。
“你从上面掉下来,砸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揪散。”
“啊………”
郑楚儿终于想起来了,那日三个哥哥带她来莲花园玩,三个哥哥拿着石片往水里丢,她坐在石头前裁判,看谁丢的远。
结果,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身下的石头,她摇晃中松动。
她一声惊叫,顺手抓住了旁边一个小男孩的头发,掉下去的时候,她顺便把小男孩的头发揪散。
郑楚儿至今记得,她三个惊魂未定的哥哥,护送着她离开莲花园时,她转头望了一下,接住她的小男孩,竟羞赧的一笑。
“原来是你?”
“嗯,你的三个哥哥,只忙着问你吓着了没有,不但没有感谢我一下,还警惕的打量我,好像是我把你推下来一样。”
原来他们少时就初识?!
“哦………”
回过神来的郑楚儿,有点不好意思,那倒像她三个哥哥的行事作风。
“可惜一年后,我家就搬到了荥阳,再也没见到夫君,不然会有机会感谢夫君的。”郑楚儿似在为三个哥哥开脱。
高长恭望着面前没心没肺的人,伸手捏了下滋润得愈发柔嫩的小脸,含笑道:
“一年前,你还未来邺城时,我们在荥阳见过面。”高长恭说的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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