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尉狱掾说,北城地下监狱的司长,老母亲刚好离世,正在办理离职手续,要回去丁忧。”
高长恭听了一笑,按照齐国尊师重孝的习俗,父母离世,作为官员的儿子,都得辞职回去丁忧。
丁忧假期,至少二十五个月,到那时,高阿那肱都可以死几次了。
高长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十五岁,正是爱玩的年龄。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养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且忍着,等我回来再说。”
“嗯,嗯。”
郑楚儿听话的点着头,眼睛却骨碌碌的转着,想着该先去哪里玩。
“你准备先去哪里玩?”
“东麓谷。”
“再呢?”
“莲花庵………”
郑楚儿正要往下说,抬头便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已经狠狠的盯着她,连忙打住后面的话。
“妾是去看慧尼住持,和老住持的。”末了,郑楚儿心虚的说。
绣经幡的事,郑楚儿没有说,怕不准,因为那要长时间的坐着,怕某人说对胎儿不好。
但郑楚儿耳朵,还是被轻轻揪了过去,听到气急又耐心的声音: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身子养好,不要乱跑,听到了没有?”
“嗯,嗯,听到了。”
照样是听话的点点头,其实胎相,已稳,徐之才说,没问题了,还不准她出去玩?
这一晚,俩人去外面散步,郑楚儿的耳朵,听到的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她的手,一直被紧紧的握着,就像一对要久别的夫妻一样。
“四郎。”
“嗯?”
“此番随驾出征,你可要小心。”
“当然,有你和孩子们在大将军府,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
“要快点回来。”
郑楚儿似在娇声命令,怕某人不回来似的。
“有你在等着我,我肯定会忙着回来的。”
高长恭说着,拉着郑楚儿的手,看了又看。
“你可要好好的养着,我回来时,要看到你养得胖胖的。”
郑楚儿小嘴一噘,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故意透着无辜。
“妾发现,你像个婆婆妈妈的老婆婆。”
拉着郑楚儿的手,狠狠的捏了她一下,手好疼。
“回去。”
某人不高兴了,担心她,对她多说了两句,还被说成是老婆婆?
郑楚儿被拉回了月韵苑,高长恭亲自帮她洗了脸脚,轻轻的抱上床榻。
两世的情,在这夜色深深的晚上,越发浓得粘稠,像天边的云层,不知疲倦的翻卷涌动。
浓得化不开的情,在暗夜里炽热燃烧。
缠绵缱绻,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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