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婆婆望了一眼被捂着高长恭,叹道:
“女郎,你还小,不知道怀上孩子,到生下来,中间有多少危险?”
“萧婆婆,大半夜的,你来影响我们睡觉?”
萧婆婆见郑楚儿,嘴都噘得可以挂油瓶了,怕给自己女郎气出病来,才拿着碗,讪讪的向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高长恭才探出头来。
“楚儿,我要被你家的忠仆,吓出病来。”
郑楚儿嗲声嗲气的拉长声音哼一声,重新钻到了高长恭的怀中。
“不会的,你身体这么好。”
身体是好,但也禁不住这么吓的,一面说,一面就进来了,有这样的仆人吗?
被萧婆婆这么一折腾,意犹未尽的高长恭,只好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日天未亮,高长恭就爬起来。
望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郑楚儿,高长恭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房。
载着高长恭的牛车,缓缓的经过朱雀大街的一条巷口,高长恭抬起头来,秀目沉了沉。
小巷尽头的一间破房,曾经是琅琊公主元玉仪栖息的地方。
在被大丞相高欢的亲信孙腾,赶出家门后,当时的元玉仪,就住在那间无主的破房里。
直到有一日,在细雨纷纷中起舞的元玉仪,长袖善舞中,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高澄驻足,从此,元玉仪开启了她风光无限的人生。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父亲才疏散了护卫,被膳奴有机可趁。”
高长恭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决定要沿着王纮的提供的线索,探寻下去。
其实在宫里,高长恭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做,每日只是候在太极殿外,皇帝外出时,才跟在左右。
到皇宫后,皇帝可能又不上早朝,至少一个上午,都见不到皇帝。
高长恭和管事的黄门李德忠打了声招呼,便出了皇宫。
望了一眼那小巷的方向,高长恭向相反的方向,闪身而去。
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高长恭停下了脚步,这是琅琊公主元玉仪的姊姊——东海公主元静仪的府邸。
这对献文拓拔宏的曾孙女,据说,曾经都是高澄宠姬。
凝神望向府邸的瞬间,身后的屋顶上,闪出一个人来,正正的落在高长恭的身后。
“公子。”
破旧的斗笠下,是老驴头那张沧桑的脸。
“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元静仪的贴身婢女,又去了妙胜尼寺。”
“十日之内,已经去了四次了。”高长恭秀目微眯。
“妙胜尼寺,有问题吗?”
老驴头没有说话,递上了一张纸条。
高长恭刚看了一眼纸条,便见前面的侧门一开,一个女子的身影来,出现在那里。
“她,元静仪的贴身婢女。”
高长恭顺着老驴头的眼睛示意的发现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低着头,从侧门闪了出来。
高长恭交代一句老驴头,自己跟了上去。
元静仪的婢女,再次进了妙胜尼寺,在大雄宝殿上完香后,又向观音殿走去。
一路上,高长恭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看来,这个女子,似乎真的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她进了观音殿以后,高长恭就没有看到她出来。
高长恭发觉不对时,冲进去一看,那个女子已经从观音殿消失。
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高长恭猛然发现,这个观音殿的后面,竟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假山。
头影一晃,那人很快就消失在假山后面,一个女子的动作,竟是那么的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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