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太原本就因为朝岁晚归生闷气,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揪住了他耳朵:
“你个混小子!哪有成天咒自己奶奶死的?看我不揪掉你的耳朵!”
朝岁连忙求饶:“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奶奶,疼,疼!”
老太太见他老实些了,才松手问:“还知道疼呢?说吧,这么晚回来,到底是干嘛去了?”
朝岁揉了揉耳骨,嬉皮笑脸说:“奶奶,我今天可办了件大好事,等事成了再告诉你。”
“你现在赶紧睡觉去吧,熬夜老的快,我待会儿要去洗澡咯。”
他把老太太推到房里,叮嘱了几句,眼看着她上了床乖乖盖好被子才关上门,转身走进卫生间。
他们住的房子是很早之前朝岁过世的父亲留下来的,是个老社区的楼房,卫生间很窄小,一米八的朝岁站在里面洗澡连转个身都费劲。
洗完澡后他拽了条毛巾盖在头上,一只手搭上去随意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然后开始琢磨要给那个“嗯”发点什么消息好。
十分钟过去后,朝岁只是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半个字也没发过去。
他觉得主动打招呼有点蠢。
但看这情形,对方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抓耳挠腮了半天,朝岁发过去了两个字。
【在吗】
刚发完他就后悔了。
这要别人怎么回?
——在。
——不在。
都很蠢。
朝岁刚想撤回,就看到对方发了消息过来。
【在】
朝岁:“……”
操,更特么蠢了!
别别扭扭了半天,朝岁觉得自己像个女的,他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提到报酬的人又不是他,既然他真的出手帮了忙——虽然他原本没打算出手,但该拿的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拿了?
于是他低头开始打字。
【头上动土:你刚才说要给我报酬,是直接点还是走个流程?】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嗯:有什么区别吗?】
【头上动土:转账还是发红包。】
看到最新对话的时候,沈暮年划动的手指停了一瞬,竟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忍不住想笑。
没多久朝岁就收到了沈暮年的回应:【不急。】
朝岁想说“我急啊!”,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方既然想拖,他又不是拖不起,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朝岁困得眼皮子都要打架了,也懒得多说,发了句【我叫朝岁,给个备注?】就躺下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忙,半天也没见回个消息。
朝岁抱着手机等了没一小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才看到消息——【沈暮年】。
而且还是三点发过来的。
睡这么晚?
朝岁嘟囔了句,他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其他没多想,改完备注后就切换界面,刷视频去了。
白辞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睡了个回笼觉还没醒。
“朝哥,今天下午……你就别来上班了吧。”
朝岁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边往卫生间走边问道:
“为什么?”
白辞犹豫着没说话,但能从手机里听出他在夜店,身边的声音十分嘈杂。
等朝岁拧开牙膏盖,正要挤的时候,白辞才解释说:
“那死胖子又来了,看架势,估计不见到你就不会走了。”
牙膏被挤出一半,停在半空中停了几秒,便因为重力掉了下去。
朝岁闷声“哦”了一句,不等白辞继续说下去就挂了电话。
他低头时看见了掉在洗手台上的白色牙膏,想也没想便拿着牙刷将那点牙膏刮了走,然后沾点水,权当洗干净了,塞到嘴里开始刷牙。
果然没过多久,魅尾老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朝岁早就猜到会这样,魅尾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杨,大家都叫她杨姐,没嫁过人,但身边的男人却不少,这个女人别的不说,贪财好色是第一名。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员工放弃一个花钱大方的顾客呢?
朝岁都不用接电话就能知道她会劝他赶紧过去上班。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杨姐一上来就直接说“这个月奖金翻倍,你来不来?”。
夜店的基础工资其实一般,主要是奖金可以达到很高,而奖金是以卖酒和点餐为标准给的,谁卖的酒多谁的奖金就高。
朝岁之所以愿意在夜店上班,就是因为他卖酒卖的好,每个月奖金都是店里最高的。
如果奖金翻倍,那他下个月在家躺着都有饭吃了。
但是一想到那个死胖子油腻的大脸和到处乱摸的肥手……
朝岁咬了咬牙:“我去。”
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