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老板,叫我过来帮忙的。”
沈暮年转过头看他:“老板?”
“对啊,附近的魅尾夜店就是她开的,我在那儿上班。”
沈暮年移开视线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见旁边的人不再吭声,朝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时间就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周围只有几个值班警察做记录找资料的翻书声,朝岁注意到沈暮年和他的距离差不多刚好一米远。
明明刚才没有这么远……
这人肯定又偷偷挪远了点。
帅哥无语。
窗外的风时不时吹进屋内,冻得帅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因为两个人的站位刚好错开在窗前,导致朝岁能够完美被风吹一脸。
过了没多久,沈暮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依旧离朝岁远远地站着,不过这次他往前挪了一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刚好把窗户遮得死死的,朝岁愣是半点风没再吹到。
但两个人依旧没吭声,沈暮年是因为不善与人打交道,而朝岁是因为不知道说点啥好。
他原本想问沈暮年什么时候打算给他转钱,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肤浅了,实际上他也没帮上什么忙,人家愿意报答他就不错了。
做人总不好太得寸进尺。
等朝岁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的时候,那个捧着保温杯的警察又出现了。
“你怎么在这呢?那姑娘正找你,快过去吧。”
应该是事情都处理完了,该办的手续也差不多了,他这个伤员搬运工就该上线了。
朝岁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沈暮年一眼,发现对方接了一个电话,边接边往外走。
应该是有人来接他了。
朝岁揣着一肚子疑惑走到了长廊处,杨姐正抱着手臂站在那群男人面前。
之前说受伤了的大丁略有些艰难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苦涩地说:“对不住啊妹子,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杨姐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什么眼神,只是吩咐朝岁去扶一下他。
由于第一次进局子,这四个男人都有些怂,让他们蹲在这里就一直老老实实蹲着,头也不敢抬一下,所以刚才朝岁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没敢多看一眼。
等杨姐提到朝岁的时候,他们才突然认出这不就是昨天那个染着金发的傻小子吗?
显然大丁也认出他了,被他扶住的时候手还哆嗦了几下。至于他为什么害怕,自然是因为朝岁那一头看着就不怎么好惹的金发。
更何况他还一直冷着个脸。
朝岁心说“我有这么吓人吗一个个都躲着我?”,但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也没张口。
杨姐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只顾着问:“其他人没什么毛病吧?”
大家都摇了摇头。
看着他们的苦脸,朝岁都怀疑是不是因为害怕他才摇头的。
经过大厅的时候,果然没看到沈暮年的踪影,本来朝岁还想跟他道个别来着,现在看来是错过了。
杨姐领着这几个中年男人上了车,只留下朝岁和大丁在车外,等人都坐稳了,才摇下车窗嘱咐朝岁:“你带他去一趟医院,打车钱和医疗费我待会给你报销,等我把他们送回去再来找你。”
朝岁想说我可以拒绝吗?但杨姐丢下这句话就开车扬长而去了,丝毫没给朝岁拒绝的机会。
他回头看了看他扶着的中年男人,发现对方的表情比自己还丧。
朝岁:“……”
大晚上不好打车,两个人吹了好久的风才坐上一辆。
大丁自觉地离他坐远了点,生怕杨姐不在他会报复。
但朝岁显然没想到那一层去,他把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随着接踵而至又转瞬错过的路灯开始琢磨一件事——
沈暮年为什么老躲着他?
虽然才见过三次面,但次次都故意远离他,也足够让朝岁捉摸不透了。
好像他身上染了瘟疫一样。
朝岁自认为人缘不错,又讲义气,身边的兄弟哪个不跟他玩的好,怎么到了沈暮年这儿,就搞得他这么狼狈?
朝岁百思不得其解,便随便拉了个人来问。
“你,说说看,为什么怕我?”他盯着旁边缩在座位角落的伤员。
大丁忽然被cue,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顶着朝岁视线的压迫,大丁很快开了口:
“我是昨天被你用衣服罩住眼睛的那个人,我们差点绑了你,我怕你会报复我。”
显然沈暮年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才排斥远离他。
朝岁撇了撇嘴,为没得到自己理想的答案感到一丝失落。
大丁却以为他有些不爽,便连忙解释:“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想绑你们!但,但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小伙子!”
朝岁挑眉。
他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被迫绑架别人的。
“怎么说?”
大丁没什么文化,解释地有些不清不楚,但朝岁大抵还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