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丁和其他三个兄弟一起在沈氏集团下的工地干活,从老家来的,背井离乡,身上钱也不多,干了半年活钱也快用完了,最后却得知给他们发工资的包工头跑了。
几个人都没什么文化,在这种地方也没几个认识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开始是四处找人,找管事的,找公司财务,没一个搭理他们,甚至还会把他们赶走。
时间长了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连回家的钱也没了,要是拿不到钱就回去,他们全家都得饿死。
大家伙凑在一起想办法,一个读了点书的精明人说可以直接去找领导,比如说董事长总经理那种级别的,直接找到他们跟前去,说不定能行。
于是这些人就找上了沈暮年。
打听了好多天才打听到关于沈暮年的部分行踪,本来是打算好好谈判,但他们每次还没出现在沈暮年眼前,就会被一群保镖拖走。
昨天他们回家时路过北江街,刚好看见沈暮年的车,就猜到沈暮年一定在这儿附近。
由于前车之鉴,他们担心沈暮年不会听他们多说一个字,便想到了先把他绑起来,再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向他说明情况。
于是就有了昨天那场闹剧。
朝岁仿佛听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兴致勃勃问:“后来呢?他怎么处置你们的?”
大丁终于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沈先生人很好,了解我们的情况后,不但没有追究我们,还找了财务结算了我们的工资。”
朝岁把搭在车窗上的手肘放了下来,突然觉得沈暮年这人虽然有点小毛病,人还是挺不错的。
他想问问沈暮年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沈暮年是不是也离他们很远。
结果刚要张口,开车的师傅就提醒他们到医院了。
朝岁没来得及问出口,想了想干脆懒得问了,只扶着大丁挂号去了。
*
每到秋冬季的时候,夜店的生意就要冷淡不少。
自从上次的事后,肖楠就没再继续过来上班,听店里其他人说他去李扒皮的台球馆干活了,待遇还很不错。
白辞一直为这事愤愤不已,每天都要拿出来抱怨两句。
“我说朝哥,你不会真的就这么放过李扒皮他们了吧?”
朝岁换下制服,光着膀子,接了桶热水放在沙发凳边上,拿了块毛巾弯腰沾水,擦了擦腹部。
刚才一个客人泼了他一身酒,导致他浑身都是酒气。
听完白辞的抱怨,朝岁抬头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朝岁看起来像是这么大度的人吗?
只听朝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建议你现在拍拍自己的脑子,听听看是不是有水声。”
白辞:“……”
论嘴人,果然谁也比不过他朝哥。
“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对付他们啊,我也好准备准备。”
白辞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晚上在他们必经的路上埋伏一波。
但显然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办法。
朝岁拧了拧毛巾,手上暴起几根青筋,语气仍旧平淡:“不用准备什么。”
白辞挠了挠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说?”
“晚上你去找肖楠,让他告诉李扒皮,明天晚上带人来梧桐巷,咱们要跟他们干架。”
白辞:“???”
“这么突然?那我现在就去联系老十二他们。”
朝岁伸手止住他掏手机的动作,说:“不用,用不着这么多人。”
白辞更摸不着头脑了。
不叫几个兄弟一起去干架,难道就他们两个去?就算他们两个打架再猛,也干不过李扒皮一群人啊!
朝岁提着桶把水倒了,重新坐下时手里拿着件黑色卫衣,白辞认得这件卫衣,是很久之前朝岁就扔在夜店里的,说是备用,以免哪天被倒了一身酒还能换。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囫囵套上卫衣,宽大的尺寸总能给他添一份痞气。
白辞忍不住拍了拍他露出来的半截腰,感觉连块肉都拍不到,心疼说:“是爹对不起你,以后一定让你吃饱饭。”
朝岁翻了个白眼。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一直想当我爹?
他整理好衣服,重新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占我便宜的死胖子吗?”
白辞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和朝岁再熟,都没摸过朝岁屁股,没想到那个死胖子竟然趁着朝岁不注意揩了油,气的他当时恨不得找到死胖子家里去揍他一顿。
简直像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