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他的脸就越红,像是被烧了一样。
好他妈羞耻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沈暮年不躲开啊!
草!
毁灭吧!
朝岁拧开花洒,任由热水浇在他头上,捂着脸在心里骂人。
“叮”地一声响,有人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一般这个时候,朝岁连眼神都懒得给,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晚上的事,他鬼使神差地擦了擦手拿起来手机。
【沈暮年:上次的报酬还没兑现。】
差点忘了这茬。
沈暮年这是良心突然发现,准备给他发一个大大的红包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勉强原谅一下他晚上没躲开也不是不行。
朝岁美滋滋地想着,回了一个沙雕表情包,抱着手机耐心等待。
没多久沈暮年便回了消息。
不过预想中的掉金币声没有出现,只有一句简单的:【你定个餐厅,请你吃顿饭。】
朝岁:“……”
“不是我说你小沈,当总裁真不能这么抠门。”
发个十万八万的大红包比吃什么饭都好使。
不过既然沈暮年都开口了,肯定不能错过这次狠狠宰他一顿的机会。
朝岁打开某团搜索了一遍北江区最贵的饭店。
和沈暮年猜想的结果一样,朝岁回了个附近最有名的餐厅。
他回了个“好”,又把时间定在了这周日下午四点。
周一到周六恐怕朝岁会上班,沈暮年并不想在接近朝岁的同时打搅他的生活。
回想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沈暮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没排斥……
没感觉错的话,当时他丝毫没有排斥朝岁的无限靠近。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别说能碰到他的嘴唇了,甚至连半米的距离都接近不了。
沈暮年不禁越来越好奇,到底为什么朝岁能够毫无限制地触碰他的底线?
这个病折磨沈暮年太久了,让他这么多年一直身处在无边孤寂与黑暗中,当有一束象征着救赎的微光出现时,他愿意尝试所有办法留住它,哪怕只是瞬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在芥蒂晚上发生的事,沈暮年和朝岁并没有多聊几句。
相反,几乎从没联系过沈暮年的沈母罕见地给他发了消息。
【最近过的还好吗?】
这样寻常的关心语句,如果换成旁人,兴许只会觉得频繁不耐,但在沈暮年这里,却已是好些年没听过了。
父母的感情不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公司逐渐走上正轨,他们的身份一跃高飞,还是从查出沈暮年身患顽疾,连至亲也无法靠近。
沈暮年想不出答案,也懒得去想了。
他简单回了两个字,宛若陌生人:【有事?】
另一头的陶韩英摩梭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尴尬。
跪在沙发边缘的青年捏着一粒饱满的葡萄递了过来,一副讨好又关切的表情。
陶韩英笑着吞下,任由青年的手在她腿上游走。
为了避免待会没空,陶韩英简洁又迅速地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父亲最近……是不是换了个新情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查查。】
她这个儿子虽然不近人情,但起码办事能力迅速高效,而且查这种事自然是亲儿子更便捷。
只是有些可惜了,陶韩英已经记不清是从几岁开始,这孩子就不再跟她亲近了,经常把自己独自关在顶楼房间,稍微触碰一下就会异常暴躁排斥。
如果这孩子是个正常人,也许她和他父亲至少不会这么早闹掰。
——新情人?
沈暮年垂眸盯着这几个字,忍不住低笑了声。
他们夫妻俩之间,是不是除了情人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要说陶韩英特地来问这个,绝对不是吃醋嫉妒,纯粹是因为担心家产被小三夺走,所以一再关注沈明严的感情状况。
可明明她自己身边,也一直跟着一个搔首弄姿只会讨好的男人。
贼喊捉贼,你说好笑不好笑。
沈暮年笑不出声,便懒得回复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程十一,简单吩咐了几句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末了想起刚刚和朝岁的约,顺道一起安排了:
“上次和林祁南吃饭那个餐厅,帮我预定下,就这周日。”
程十一犹豫了会儿,试探道:“沈总,周日可能餐厅人会比较多。”
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来由的,上次林大少爷非要在这个餐厅请沈暮年吃饭,当时是晚上十点,人已经算很少了,沈暮年还是只给面子似的吃了两口就甩脸子走人了。
这休息日恐怕人只会更多。
没想到沈暮年只淡淡扔过来一句:“包场就行。”
程十一:“……”
程十一被富得心服口服:“好的老板。”
这一句老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