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虽然这么多年我没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但我好歹生他一场,竟然半点母子情分也不讲?一个外人难不成比我还重要?!”
“是是是,小年他是做得太不妥了,你别跟孩子计较。”
……
沈暮年回到家时,朝岁刚洗了一小筐车厘子,兴许是怕弄湿衣服,还戴上了围裙。
看到沈暮年进门,异常积极地把车厘子递了过来。
——活像个守在家里洗好水果等丈夫归来的小娇妻。
然后“小娇妻”张口就是一句:
“卧槽你快尝尝,这玩意儿贼甜。”
沈暮年一时心绪复杂。
青年的肤色很白,尤其是手腕处,所以当他把鲜红的车厘子递出时,红白对比的色彩极为明显。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谲艳丽。
沈暮年盯着他的手腕,头一次产生了想要触碰一下的冲动。
不过这样的冲动很快被朝岁的催促打断,他晃了晃果篮,问:
“你吃不吃?不吃我放着了,举着怪累的。”
沈暮年回过神,摇了摇头,把外套脱下挂在玄关处的收衣柜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陶韩英送来的。
小的时候沈暮年最爱吃车厘子,在沈暮年的病还没严重到家人勿近的时候,陶韩英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他带一些车厘子。
那个时候陶韩英还会放着耐心哄他吃饭,告诉他吃一口饭就给一颗车厘子,每次都有奇效。
不过现在早就不一样了。
沈暮年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拿颗车厘子就能哄好的小孩了。
然而朝岁却不太甘心,一时玩心大起,捏起一颗鲜红脆嫩的车厘子藏在背后。
“别介啊沈叔叔。”朝岁走了过去,假意关心道:“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
沈暮年吓得连连后退,最后抵在门上,嘴角灿烂的青年却还再步步紧逼。
“没,你……”
时光好像一下回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沈暮年的手指紧紧贴着门板,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岁那张帅气明媚的脸离他越来越近。
“沈叔叔……”朝岁坏笑着轻声喊道。
沈暮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显然,此刻他毫无反抗之力。
随着朝岁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沈暮年忍不住闭上了眼。
空气中弥漫着水果的香气,朝岁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时,带着一点点橙子味洗手液的味道,淡淡的,但直冲沈暮年的鼻子。
微凉的车厘子被硬塞到嘴里,朝岁少年得意的笑声响起。
“甜吧。”朝岁笑嘻嘻地说道。
沈暮年猛地睁开眼,却发现朝岁早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
被戏弄了啊……
玩够了的朝岁抱着果篮继续窝在沙发上看剧,高兴地忍不住哼起了歌。
报复成功!
嘿嘿。
旁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朝岁看了眼备注便拿了起来,一边咀嚼着车厘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话:
“什么事啊小白?”
沈暮年闻声看去,想起朝岁在夜店时似乎经常管一个跟他一样大的青年叫小白。
每次只要朝岁和这个小白勾肩搭背,沈暮年就会忍不住盯着他们身体接触到的每一个地方看。
然后心底浮现出一种说不出口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