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岁从零食柜里拿出一包薯片抱在怀里，长腿一跨又窝在了沙发上。
他回头看了看正在处理公务的沈暮年，问：“你家什么时候多了个零食柜了？”
原本沈暮年是不可能给自己买一个零食柜的，他平时也不爱吃这些，是有次逛超市，看朝岁一个劲搜刮各种零食，便特意叫人送了一个来。
今天中午刚到，就在朝岁带他去吃饭前。
沈暮年手指一顿，随便说了句：“客户送的，附赠产品。”
朝岁咬着薯片啧啧称奇，心生羡慕：“还是当老板好，什么东西都有人送。”
他打开电视，播放的节目正好是省内新闻。
记者正在采访一个富豪，朝岁认真盯着看了两秒，若有所思：“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沈暮年投来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追问：“你见过？”
“对啊，好像是杨姐的朋友，以前杨姐带到店里来过。”
沈暮年微微皱了皱眉。
电视里受采访的人正是尤景泽，如果没猜错，应该和夜店这次遭损脱不了干系。
如果尤景泽认识杨清的话，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手下参与这件事呢？
要么，是尤景泽早就辞退了那两个手下，他根本不知情；要么……这件事就是尤景泽亲自安排的。
“怎么了？”朝岁投来询问的目光。
沈暮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告诉他。
“这人叫尤景泽，是我大学校友，砸店的那群人里，我见到了他的手下。”
朝岁眼睛瞪圆了些：“你的意思是？”
“我还不确定，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也对。”朝岁低头沉思了会儿，问道：“我要不要先告诉杨姐？”
沈暮年摇了摇头：“暂时不要，避免打草惊蛇。”
他目光停留在朝岁的嘴角，但又很快收回，声音有些哑：“把嘴擦擦。”
朝岁刚才不顾形象大口吃薯片时，不小心把碎屑沾到了脸上，看着像脏兮兮的坏小孩，莫名觉得很好欺负。
闻言朝岁胡乱抹了一通，反而弄得到处都是了。
沈暮年叹了口气，抽了张纸走过去递给他。
洁白的纸巾晃荡在朝岁眼前，朝岁抬头一愣——沈暮年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自然地靠近他了？
他伸手接过，两个人指尖的距离不足15厘米，如果不算之前种种迫于无奈的情况，这应该是沈暮年主动靠近他最近的一次。
朝岁心不在焉地随意擦拭，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余光却时刻关注着沈暮年的动向。
也许是那辆摩托的机缘，沈暮年觉得自己主动靠近朝岁也并没有那么排斥了。
他把工作先抛到了脑后，转身坐在了朝岁右边的沙发上。
随着新闻广播的结束，两个人的沉默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诡异气氛。
朝岁没忍住率先开了口：“你要先去洗个澡吗？”
沈暮年像是才回过神，垂眸呆滞了一会儿，才说：“嗯。”
他眼神游移地四处乱晃，过了半分钟才站起身，转头要往浴室走去。
快离开客厅时，沈暮年却莫名停了下来，侧过身看向朝岁，却发现朝岁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时，两个人均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