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宏志。孩子在,我给你留了脸面。”
“怎么着?想说我当年是靠着你们家发家致富的呗?就你们家那一套陈词滥调的话,明里暗里说了几回了?你爸你妈不是嫌弃我小市民吗?行,你们是老爷、太太出身,生出来的小外孙都是公子哥儿,就我是条狗,被你们家踢来踢去地使唤?看不上我那你们别靠着小市民养活啊!”
男人气急败坏,一脚把茶几踹开。巨陆一颤,用手扶着唇色发白的母亲,唯有沉默。
“还是我们高看你了,狗还会知恩图报摇摇尾巴,虎毒还不食子。你连自己儿子都算计。”
“别给我说这些屁话!”男人把烟掐灭,扔在地上,“想离婚可以,让你爸把那些个股份都给我交出来!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乒乒乓乓的争吵声。
最后作为收束的摔门声。
男人最后是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的。
男孩天真的以为,爸爸是来给自己送开学惊喜的,没有想到送给自己的确是血淋淋的梦魇。
巨陆揉了揉太阳穴。昨夜辗转反侧,终于沉入睡梦中,却在梦境中看到父亲揪着自己的衣领推下了山崖,他是哭着醒来的。蔡秋萍倒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一早给学校打了电话给儿子请了假,便早早出门了。
男孩走向窗边,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报完到返家了。花花绿绿的校服丛中有一个极为亮眼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人倒是不同寻常,蓝色校服裤与迷彩军训服的混搭格外出戏,她匆匆忙忙地往家的方向跑,齐肩的短发在阳光下飘飘洒洒,从远处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脸在奔跑中红作一团。
是她······
巨陆不自觉地笑了笑。
不一会儿,门铃声响起,紧接着是几下几分犹豫的敲门声。
“请问······巨陆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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