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赌徒不知道赌了几天,眼里充满红血丝,一把粗鲁地把老婆摔在地上,双手拍着桌子问:“你看看,我这女人和女儿能值几个钱,你把钱给我,我把她们都卖掉!”
他老婆孩子在地上哭得忒凄惨可怜。
沈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这有三不借,穷光蛋不借,狼心狗肺不借,穷凶极恶不借,刚好这三条你全都占完了。先生,玉砚,今个收摊,放假一天。”
八字先生和玉砚刚要收摊,那赌徒便急眼了,一把掀翻了桌子。
他恼羞成怒刚想发作,沈娴冷不防回身一脚,用了十足的力,将他踹到了街对面去。
短短时间,她们多赚了几百两,可是亲眼看见这一幕,玉砚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沈娴道:“往后规矩得改一改。”
但凡是出入赌坊的平民,她也会借钱,如若还不起,全拉去码头做劳力挣辛苦钱。
码头正需要苦力上货卸货,沈娴与码头管事的交涉过,可以带人来做工,工钱按天结算。
起初玉砚很不能理解,直到她看见原本进出赌坊度日的平民赌徒们为了还债,不得不去码头干活挣钱时,便明白了沈娴的用意。
靠自己劳动和汗水换来的钱,便不会再舍得轻易拿去赌坊里挥霍了。
玉砚喜滋滋道:“公子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能让他们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八字先生叫刘一卦,嘀咕道:“可别光顾着做好人好事,回头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就得有血光之灾么。”
沈娴抬手就准备扇过去,刘一卦连忙道:“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千金赌坊里少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衬托,不再如先前那么热闹,原本喧哗的大堂里,还有几分冷清。
这个月赌坊的营业额一提交上去,老板不满意了。
“为什么这么月才赚这么少!”
管事的苦逼道:“外面街上摆了一个搞借贷的,不晓得什么来头,把咱们赌坊里的人都拉去那里借钱了。没人在赌坊里借钱,少了入账不说,还有不少的人因为还不起钱离开赌坊去做苦力还钱了……”
“混账!”老板怒道,“不管什么来头,先给我端了!”
于是这天,沈娴和玉砚、刘一卦才将将出街摆摊,一伙人就从千金赌坊里冲出来,不由分说便朝三人追来。
明显是来砸招牌的。
对方人多势众,这种时候必须是跑路第一。
刘一卦收拾起家伙,当时跑得比谁都快,叫道:“唉妈呀,难怪我今天眼皮一直跳!原来还有这等飞来横祸!”
“站住!别跑!”
沈娴抓着玉砚卯足了劲儿往前跑。待到分岔路口的时候,沈娴一把将玉砚推给刘一卦,道:“带她去躲起来,我先去引开他们!你要是不看好她,回头我卸了你!”
沈娴主动要去引开这伙人,刘一卦求之不得,拖着玉砚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玉砚脸色发白,用力挣扎:“公子!”
此刻沈娴不管不顾,已然引着那伙人穿街走巷。
对方手里都拿着家伙,硬干沈娴肯定干不过他们。沈娴索性把心一横,直接朝官府衙门跑去。
她就不信,这伙人还能明目张胆在衙门干仗不成。
结果还没到,那伙人分两队包抄,在街上挡住了沈娴的去路。
在街上正要干起仗来,忽然侧边传来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阿娴。”
这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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