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还吵着要报官,要把摔破的盅仅剩的一点鸡汤骨头残渣送去官府检验,看看究竟是不是有毒。
这要是闹出去了,给外人知道多难听。
于是府里的妈子们赶紧过来相劝,约摸是将军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还请公主手下留情云云。
沈娴发了好一阵子的脾气,后来才慢慢收住了,就开始抹眼泪,细数从前受过的种种委屈。
听者无不动容。
秦如凉心里窝火啊,他现在莫名其妙地成了负心汉。天知道只要沈娴一句话,他是恨不得往后一辈子就把她一个人疼着宠着的。
这个女人,毁起他名声来的时候,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反正后来,沈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进任何补汤了。就连一日三餐,也要验过再验以后,确定了无毒,才肯进食。
这样一来,那人参和藜芦也就没机会进沈娴的肚子里了。
管家来找秦如凉,细细禀道:“将军上次让老奴清查的府中眼线,老奴已经一个个查到了。厨房里确有一个,中庭洒扫的有两个个,还有前院有两个,均不是府中旧人儿。是在将军和公主不在的半年时间里,先后进得府里来的。”
秦如凉面色沉冷。
“将军,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老奴把他们赶出去?”管家问。
“不用赶出去,”秦如凉道,“知道是哪些人就行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次秦如凉没能如皇帝的愿,下次又不知皇帝会找谁、会用什么办法。
秦如凉心里烦不胜烦。他本来就不同意沈娴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是现在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
他这个薄情郎、负心汉被沈娴挂在嘴边骂,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管家走时,还劝他几句:“将军,公主是性情中人,老奴恳请将军不要为难公主。若不是公主千里迢迢南下……”
秦如凉冷眼看着管家,问:“你到底是她的管家还是我的管家?”
管家应道:“老奴是觉着,这个家里不论是将军还是公主,少了谁都不行……”
秦如凉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感。
现在的沈娴心尚且不在这里,就更莫说今后了。
今后将军府迟早是留不住沈娴的。
管家又道:“至于公主骂的那些,将军莫要往心里去,少听几句便是。”
秦如凉负着手,淡淡道:“她喜欢骂,就随她高兴吧。”
据说秦如凉不仅负心,他还好色。
他有这样的秉性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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