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那也是这府里的主子……”
“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
玉砚瘪了瘪嘴,瓮声道:“好吧,公主是。”顿了顿又道,“将军已经痛改前非了,公主为什么就不肯原谅将军呢?公主还是很讨厌将军吗?”
彼时秦如凉正好来了池春苑,就站在房门前,抬手欲推门,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时,又停顿了去。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听沈娴道:“过去的事早已经烟消云散,我也不讨厌他。”
“那公主为什么不考虑接纳将军呢?”
沈娴道:“人的心是得有多大,才能同时容纳和接受两个人?我让他离我远点儿,不是因为讨厌,只不过是想让他趁早打消念头。”
话音儿一落,秦如凉便落落无事地走了进来。
秦如凉在床边落座,问:“有没有觉得好些?”
沈娴哽了一哽,瞅着他问:“你听了多久的墙角?”
“不久,就一小会儿。”秦如凉双手撑在膝上,道,“玉砚,往后我也是平民百姓,就不要再称我将军了。”
玉砚福了福礼,应道:“是,驸马爷。”
秦如凉对这称呼似乎比较满意,挑了挑眉。
沈娴摁了摁额角。
秦如凉给沈娴掖了掖被角,若无其事道:“沈娴,现在我还是你丈夫。你放心吧,只要一日没与你分离,只要一日没亲眼看见你和苏折当着天下人的面结为夫妻,我就一日不会断了这念头。”
他说,“若是将来,能亲眼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过得幸福和睦,我也就会彻底死心了。”
沈娴敛下神情,道:“你这又是何必。”
“以前我该护着你守着你的时候,我错过了,现在才来补上,希望不会太晚。”
“我倦了。”
秦如凉点点头,起身道:“那你好生休息,等你精神好点了,我再来看你。现在有他为你筹前谋后,你可以安心养身子了。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他。”
这些年,苏折从未真正背弃过沈娴。
秦如凉想,他有什么资格去敌视他,把他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现在苏折又于无形之中救了沈娴一命,这些是他所不能做到的。
他早就败了。
太医的药进展很慢,沈娴每天都是汤药缠身。
房里房外都笼罩着苦涩的药味。
一天喝罢几副药后,沈娴肚子里就装不下多少食物了。因而她一天进食得很少,人也恹恹没有精神。
之前还很健康的身体,一下子消耗大半,虚弱又苍白消瘦。
玉砚很是心疼,端来新鲜热络的吃食,劝道:“公主多少吃点吧。”
沈娴道:“不是我不想吃,是我吃不下。”
玉砚知道她心里有事,一连几天以来都甚少再见她笑过了。以往沈娴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总是很乐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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