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府已经不是以前的将军府了,维持不了这么多下人的开销。因而他让管家清算了大家的工钱,只留下少许几个旧人儿,其余的一一作遣散。
一时下人们都凄凄然。不仅辞别旧主心有不舍,还失去了一份工作前路茫茫。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府里的那些眼线,是新进的人,当然不可能留着,也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被遣出府去。如此一来,府里所剩的便也都是信得过之人。
等人都遣散以后,管家忧心忡忡道:“那些人被老爷赶出去了,皇上知道了会不会……”
秦如凉淡淡道:“我又不知道哪些是眼线,家里落魄潦倒不得已遣散旧仆,如此皇上也要怪罪的话,才让人奇了怪了。”
皇帝顶多是心里不舒服,却又无法发作罢了。
今日池春苑里,沈娴眉头一直跳,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格外的心神不宁。
直到沈娴碰掉了手里的书,又打翻桌上的果盘,玉砚道:“公主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沈娴道:“心里不踏实。”
她才想起,她和秦如凉都闭门在家,无法了解朝中动向。莫不是朝中出事了。
她不信什么心灵感应,但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没有着落。
眼下宫里宫外,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也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苏折,一个是小腿。
沈娴与玉砚道:“你去叫秦如凉,想办法去探探宫里的风声,我担心小腿和他是否安全。”
玉砚见她实在心神不宁,也真怕出什么事,赶紧就跑出池春苑去找秦如凉。
只是刚一出院子,没想到就碰上秦如凉自己来了。
他大步走进院里,进房见得沈娴,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沈娴道:“你来得正好,我整日在这院里,也不知道外面情形如何了,你帮我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顿了顿,又皱了皱眉道:“我突然有点担心苏折和小腿。”
比起小腿,苏折更加让她担心。因为这次北夏的事,她总有预感,皇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可是苏折做事周密,又叫她不要担心,她便以为他能妥当善后。
然怕就只怕万一。
秦如凉神色莫测地看了看沈娴,道:“怎么突然担心起这些来了?”
沈娴摇摇头,道:“我心神不安,能让我担心的,也只有他们了。”
秦如凉抿了抿唇,似在挣扎。他若无其事地转身往外走,沉沉道:“我会去帮你打听,你安心留在院里看书。”
走到门口,他高大的身形还是迟疑又纠结地停了下来。
秦如凉回头直直看着沈娴,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要是真有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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