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浅浅叹了一口气,“我梦到他了。”
“你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做梦当然也只会梦到他。”
“可是梦里他并不好,”沈娴轻轻道,“我看见他那白衣上,一身全是血。”
秦如凉紧了紧沈娴,道:“你要去贺府昨夜也去了,贺相也已经答应你了,他应该不会有大碍。在审理结果出来以前,他不会死的。”
“我怕的是皇帝要贺放速审速决。”
“别想了,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煎好的药来了,秦如凉端给沈娴喝下以后,沈娴要下地更衣,被秦如凉一把按在床上。
秦如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今上午有我在,你哪里也别想去,只能待在床上休息睡觉。”
沈娴挣了挣,秦如凉把她裹成了蚕茧。她挣不过,道:“可是事情还没完。”
“你有什么要做的,我去替你做,有什么要打听的,我替你打听。现在你只能睡觉,你要不肯睡,我就敲晕你强迫你睡。你自己选。”
僵持了一会儿,沈娴最终还是妥协了,道:“那你帮我打听,今日贺放的动静如何。苏折他,有没有吃苦。”
“好,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
秦如凉离开了池春苑一会儿,着手安排人去打听。他自己出面目标太大,反而招摇。
他便又回到了池春苑,见沈娴已经闭上了眼,就哪里也没去,只留在她房中,静静地守着她。
他坐在桌前,翻过她曾看的那些书,视线和思绪都停留在兵书上的某一页,她就着书中内容与他探讨时的光景。
一不小心就失神了去。
原来岁月静好,那样子简单。
暖炉上一边熬着药,一边熬着粥。秦如凉接手过来,他竟也有耐心把粥熬得浓稠细腻。
等沈娴醒来以后,随时都可以食用。
后来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秦如凉移步到院子里,负手听着结果。
随后他又叫了管家,把他主院里的起居用品以及衣物等都送到池春苑里来。
玉砚干瞪眼道:“驸马爷……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秦如凉道:“不然呢?你们照顾不好她,以后我亲自看着她。”
崔氏脸色变了变:“这样恐怕不妥吧。”
秦如凉看她一眼,“有何不妥?难道你还指望这个时候苏折会来照顾她吗?还是你愿意看着她像今天这样多晕倒几次?”
无论她心里想着谁,秦如凉都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虚弱下去。
崔氏道:“这次是奴婢照顾得不周到,下次奴婢一定会小心谨慎些的。况且这院里本就小,恐怕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入住。”
玉砚是没有意见的,包括管家以及府里其他为数不多的下人们,都没有意见。
院子虽小,但只要沈娴和秦如凉能住到一处去,他们指不定多高兴呢!
秦如凉看了看这池春苑,道:“不是有三间房么,剩下那间腾出来,今日我便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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