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把小腿交到沈娴手上,就噗通跪了下去。
沈娴也没恼,上上下下检查过小腿,确认他安然无恙过后,淡淡道:“一会儿工夫不见,跑哪里去了?”
语气虽是淡,可言语间透露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
“是奴婢一时不察,让小公子跑到太和宫外面去了。”
沈娴皱眉道:“他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作甚?”
“小公子好像追着一位大人。”
“哪位大人?”
小荷又若有所思道:“那位大人好似往太学院的方向去了。”
沈娴一顿。
苏折从太和宫前经过了?
沈娴道:“往后看着他,别让这小子单独到处乱跑。你起来吧。”
随后两天,不用小荷照顾,沈娴陪着小腿整天在太和宫前的湖边玩。
小腿逗鳄鱼,沈娴便望着对岸怔怔出神。
可能是小荷弄错了,小腿独自跑出太和宫要去追的人不是苏折。因为她始终没有等到苏折从对岸经过。
每日在对岸经过的人零星稀疏,除了上学下学的皇子公主,就只有偶尔几个宫人。
可小腿追的人若不是苏折,这宫里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喜欢呢?
正当沈娴准备放弃的时候,小腿突然很机灵地爬起来,又要往太和宫外跑。
沈娴手快地勾住他衣领,把他抱了起来。
小腿搂着沈娴的脖子,第一次清晰无误地指着对岸道:“娘,追。”
沈娴抬眼看去,透过几根芦苇,果真看见对岸正缓缓有人经过。
他身着官袍,约莫是从哪位皇子宫中出来,要回太学院需得从这里经过。
沈娴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一眼认出他。他走得从容,举止间风清月白,除了苏折,还能有谁呢。
沈娴只能远远看他,不能出声叫他。他未曾在对岸停留,也未曾侧头过来看上一眼。
沈娴不知道,他是否有发现,她和小腿就在对面看着他呢。
她不知道,他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这么快就进宫来任职教学,会不会加重他身体的负担。
沈娴一直看着他走远。
小腿不依,开始奔着要下地去追。沈娴当然不会松手让他下地,他在沈娴怀里扭成了麻花状。
后来沈娴禁锢着小腿小小的身子,低头对他挑眉轻声道:“就那么喜欢他?别追了,以后娘把他捉来给你当爹就是。”
小腿似懂非懂,可是竟然也安静了下来。
小荷闲不住,有她在,沈娴在太和宫里也能知道不少外面的事。
小荷兴冲冲地跑来跟沈娴说:“公主,奴婢去问过了,好像那天那位大人,真的是太学院里的大学士。
这几日大皇子感染风寒了,可功课不能懈怠,大学士和其他两位太傅便轮番去大皇子宫里教学,所以才从对岸经过。
小公子可能真是天生好学的,竟追着最有才华的大学士不停。”
沈娴听来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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